當亡靈法陣裏繚繞的灰氣化成鎖鏈困鎖住那幾具高階巫師屍骸時,本已死去的他們陡然爆發出了強烈的掙紮與哀嚎。
對於在法陣裏翻滾掙紮,想要掙脫法陣束縛的“屍變”,卡爾薩斯視若無睹,一臉平靜的根據法陣的運轉狀況,不斷的向裏麵添加各式魔法材料。在殺死這些敵人的現場,卡爾薩斯就已經在他們屍體上施加了困縛靈魂的術法和自己的精神力種子。
這種把屍骸和靈魂一起煉製的殘忍手段,反而更能提高炮製的成功性,不過前提是施術者能夠在煉製的同時還要分神壓製住“材料”的異動。
這種方式雖然很艱難,可是一旦煉製成功,這些亡靈仆役甚至能夠成為卡爾薩斯的某種死亡分身。這也預示著今後再有什麼危險的事情,卡爾薩斯就可以驅動他們去代替自己完成。這種死亡分身既是亡靈法陣的功勞,更是卡爾薩斯特有的一種天賦技能。
不過可惜的是,同一時刻,他隻能擁有一個死亡分身。
隨著法陣的運轉,偏狹的洞窟裏響起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一個個堅韌的靈魂仿佛意識到自己將要麵臨的可怖未來,紛紛發出撕裂人耳膜的淒厲尖叫,張牙舞爪的從身軀裏掙脫出來,化為肉眼可見的靈體,想要撲向法陣邊緣的罪魁禍首。
可惜法陣驅使的束縛之力化為一道道的灰色枷鎖,牢牢地把他們的靈魂和rou體困縛在一起,每一次掙紮,都意味著一陣扒皮抽骨般的劇痛。三個高階巫師的靈魂痛苦的哀嚎著,扭曲的麵孔上五官溢血,強忍著劇痛,揮舞著尖利的手爪向卡爾薩斯一寸一寸的挪移。
在某一時刻,那個高階巫師的靈體尖爪甚至已經將要觸碰到卡爾薩斯的臉龐,距離其鼻尖隻有一寸的微小距離。即便如此,卡爾薩斯冷厲的麵孔依然沒有半分改變,甚至懶得後退半步,仍是專心致誌的監察著法陣的每一絲變化。
高階巫師的最後掙紮終於化為了徒勞的努力,強大至不可違抗的靈魂枷鎖最終一點一點的又把他們拉回了原本的身軀之內。意識到自己最終結局的靈魂終於動搖軟弱了,放棄了先前的凶戾,一會兒憤怒的咆哮詛咒,一會兒哭泣的哀求。恐懼與絕望讓他們靈魂搖曳動蕩,並最終化為他們力量的源泉,在亡靈法陣中緩慢的變生成了屍巫。
當法陣即將完成時,其中一個巫師靈魂無法承載如此龐大的怨恨與憎惡,和自己的rou體一起化為了血肉炸彈,燦爛的綻放在了法陣之中,炸成了漫天的血霧。
亡靈法陣卻仿佛活物一般,在咕嘟咕嘟吸納了這些血肉之後,泛溢出來的灰氣愈發濃鬱粘稠起來。
當法陣緩緩停止運轉,兩個幹癟枯屍模樣的屍巫跨步走出了亡靈法陣。
卡爾薩斯隻是簡單的略一掃視,就直接選定了素質最好的那一個釋放了自己的“死亡契約”。這些本來就受他驅使的初生亡靈,對於這種直接掌控其靈魂本源的改造並沒有任何排斥,於是半刻鍾後,卡爾薩斯收獲了自己的“死亡分身”。
其實在這一刻起,這個死亡分身幾乎已經擁有了卡爾薩斯所有的能力與記憶,除了無法製造自己的死亡分身外,和他本人已經區別不大了。大概最顯眼的不同就是外貌和裝備上的差異,可這些並不是亡靈生物最本源的所在。亡靈在彼此識別時,更多的是依靠魂火的波動與特異。
雙倍戰力這種思路或許不錯,可卡爾薩斯製造死亡分身的根本目的還是替自己消災擋禍,甚至大多時候是替自己送死。因此在他心中,本體和分身的差異簡直是天壤之別。
新生的死亡分身雖然還處於虛弱期,可在它的輔助下,卡爾薩斯後續的亡靈炮製就輕鬆了許多。隨著亡靈法陣的不斷運轉,一個個造型奇特,功效不同的不死生物從裏麵走了出來,並大有填滿這個山洞的趨勢。
一日後,一連串黑袍罩體的家夥鑽出了山洞,頭也不回的步入了叢林。而在他們身後,那個已被廢棄的改造所裏麵還在隱隱傳出嗡嗡的低沉悶響,一股若有若無的淡黃色煙團不斷從裏麵溢出,旋即消散在這片天地之間。
又半日後,這個剛剛沉寂下來的地域又活躍了起來。
伴隨著陡然刮起的強勁颶風,山洞頂端的天空被一個個奇形怪狀的飛行異獸所占據,其中也夾雜著不少跨坐在飛行掃帚上的巫師。
“下麵的死亡氣息非常濃厚,那個該死的家夥一定在這裏停留了很長時間。”一個尖嘴猴腮,其貌不揚的猥褻巫師捏著尖細的嗓音嚎叫著,想要盡力表現自己的存在。作為一名普普通通的2階巫師,如果不是他親善的就是負能量元素粒子,恐怕這樣的清剿隊裏根本就沒有他立身的資格。
帶隊的大巫師盤膝坐在一隻雷鵬之上,俯身略一掃視,就禁不住輕咦了一聲。一個普通至極的山洞,竟然能夠阻擋他的精神力探測,這說明裏麵肯定有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