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謝家之後,謝琅華日日也吃的也是這種茶,她為何就沒看出茶湯渾濁,更是沒有喝出味道寡淡來。
她淡淡的看了閑乘月一眼。
閑乘月口渴的厲害,口口聲聲說著不堪入口,幾口便飲進了一杯茶不說,伸手便去拿茶壺想要再添一杯茶。
怎料,謝琅華快他一步將茶壺拿在手中,看著他說道:“既是不堪入口,怎能如此委屈尊主呢!”
她說著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本尊這不是渴的厲害了。”閑乘月把空的茶杯推到謝琅華跟前說道:“再給本尊倒上一杯茶來。”
“尊主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謝琅華目不轉睛的看著閑乘月。
“看來本尊若不說的話便沒茶可吃了。”閑乘月長歎了一聲:“也罷!也罷就告訴你好了。”
“你把華玥請來給謝恒診治,你以為能瞞得住誰呢?”閑乘月看了一眼謝琅華手中的茶杯。
謝琅華這才伸手給閑乘月倒了一杯茶。
閑乘月接過飲了一口,在謝琅華焦灼的目光中才接著說道:“你應當知道有幾個人是見不得你好的。”
聽著他的話,謝琅華勾唇一笑,閑乘月說的太過含蓄了。
那些人何止是見不得她好,分明是恨不得將她拆骨入腹了才好。
謝琅華始終都有些心神不寧,閑乘月如何看不出來,他掃了謝琅華一眼垂眸說道:“你就放心吧!莫說本尊已經派人去保護你那便宜兄長了,就是無人保護那些人也傷不了你那兄長的。”
閑乘月這麼一說,謝琅華心中已有了思量。
恨著她的也無非就是那幾個人罷了。
她緩緩垂下眸子,若是她沒猜錯的話,首當其衝的應該是謝瑤華了。
西涼王子已經到了燕京,司馬卿怕是自顧不暇。
陳意比她好不到哪裏去,合婚之事爆出來之後,陳家用強硬的手段把流言壓了下來,隔了沒幾日,陳家便對外宣稱陳意病了,把她送到郊外的別院養病,陳意一向是個心氣高的,心心念念的便是嫁給王玄,如今希望驟然落空,又背上一個克夫的名聲,病上一場也在情理之中,此刻也是分身乏術。
流言終歸隻是流言,王家與陳家如今都是沉默以對,並沒有說解除婚約,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陳意是嫁不進王家了。
兩家之所以沒有離開解除婚約,一來是為了給各自都留個顏麵,陳家自然不可能上王家退婚的,而王家若此時退婚便坐實了一切流言蜚語,還會落得一個薄涼的名聲,所以王家也不可能在此時退婚,更別說還有陛下的那道聖旨擱在那裏,此時退婚豈非還是要王玄娶謝琅華未妻。
隻能等著這件事淡下去,等謝琅華訂婚之後,兩家找個體麵的由頭把這樁婚事給退了。
“可是謝瑤華?”謝琅華凝神問道。
閑乘月勾唇一笑:“你倒是心知肚明。”
“尊主怎會知曉這件事?”既不是有人花重金買華玥兄長的命,閑乘月為何知曉!
“無人買他的命,卻是有人花重金買了你們母女三人的命。”閑乘月緩緩吐出幾個字來。
謝琅華眸色一冷,凝神看著他問道:“是誰?”
眼底閃過一絲猙獰的殺氣。
“司馬卿。”閑乘月雙目一沉,一字一句的吐出幾個字來。
謝琅華垂眸一笑,九公主真是好大的手筆。
昏光的燭火在她臉上投下淺淺的陰影。
“不知她出價幾何啊?”謝琅華揚眉看著閑乘月嘴角一彎。
“黃金萬兩。”閑乘月如實道來。
“尊主今夜可是來取我們幾人性命的?”謝琅華又問。
有些事還是得問一問的好,畢竟七夜做的就是殺人的買賣。
“你以為呢?”閑乘月凝神看著謝琅華反問道。
“這就得看尊主的心情了。”謝琅華微微一笑。
閑乘月也笑了起來:“萬兩金本尊還未放在心上,且不說你答應為我跳一支舞,如今還未兌現這個承諾呢!本尊怎麼舍得讓你死呢!”
謝琅華凝神看著閑乘月,如此說來司馬卿雖出價買他們的性命,可七夜卻並未接下這筆買賣。
“你為何如此對我?”謝琅華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閑乘月說道:“為何替我去保護華玥兄長?為何沒有接下這筆買賣?又是為何一次次助我?”
閑乘月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淡淡的掃了謝琅華一眼,說道:“因為本尊樂意!”
閑乘月給了謝琅華一個很是隨意的答案,雖是隨意可這個答案著實霸道的很。
不為什麼,隻因為他樂意!仿佛這天下沒有什麼他做不得的事,一切都隻隨他心情。
“又是為何你總給我一種很是熟悉的感覺?”謝琅華將目光落在閑乘月的麵具上,她很好奇在這張麵具之下,是一副怎樣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