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下意識的便擋在謝琅華身前,她此舉令得謝琅華心中恁的溫暖,府中的那些人都與她有血緣親情,一心想著的卻是如何讓她身敗名裂,生不如死。
她眼瞼微垂,淡淡一笑,一道寒意從眼底略過。
匪盜頭子抬頭朝匆忙而來的山匪看去,開口說道:“發生何事了?”
他餘光落在臉上,見她一副波瀾不驚的摸樣,竟無半點擔憂,不由得勾唇笑起,難道她就一點也不怕嗎?
“大,大哥……”那山匪氣喘籲籲,一把抓住山匪頭子的手臂,臉上的肉一顫一顫的,忙不迭的說道:“我們按照大哥所說,竟從土地廟旁邊的矮樹下挖出足足三千兩金子,是三千兩金子啊!險些沒把兄弟們的眼睛給閃瞎。”
那山匪說的眉飛色舞,足可以有多高興。
“當真。”山匪頭子沉聲問道。
“自然。”那山匪喜上眉梢,下意識多看了謝琅華一眼,眼中閃過諸多算計,她既然能輕而易舉的拿出三千兩金子,若是擄回去,嚇唬一番是不是能拿出更多了。
山匪頭子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他們雖然是山匪,但怎麼也還是講誠信的。
他扭頭朝謝琅華看去,眼中滿是不解,離這裏十數裏的土地廟,香火也是十分鼎盛,來來往往那麼多人,卻從無人知曉旁邊的矮樹下埋著這麼多金子,為何她一個深閨中的女子會如此清楚,說的分毫不差。
春桃聽著他們之間的交談,大約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眼中也盡是疑惑不解。
她定定的看著謝琅華。
上上下下細細的打量著她,若她記得沒錯,大小姐根本沒有去過什麼土地廟,怎會知道旁邊的矮樹下埋有金子。
謝琅華怎不知春桃心中疑惑,可現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她怎會得知土地廟的矮樹下埋有金子,不過是因為上一世翻修土地廟的時候,從矮樹下挖出了很多金子,那時候此事鬧得人盡皆知,她又怎會不知道。
沒想到有朝一日,這些金子會為她所用。
謝琅華抬眸看著山匪頭子,勾唇一笑:“看樣子閣下好似好奇的很?是嗎?我不僅知道矮樹下埋有金子,還知道明日一定會下雨呢!”
她看似打趣一般的說道。
令得旁邊的那個山匪頓時難以置信的看著她,眼中竟拂過絲絲驚恐之意。
山匪頭子倒是麵色如常,他眉眼笑起:“謝姑娘真真叫人刮目相看啊!出手如此闊綽。”
春桃也被謝琅華那句話驚的說不出話來,她心中堆滿了疑問,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謝琅華。
謝琅華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淡淡笑起:“我觀閣下並不是窮凶極惡之徒,可否想過換一個營生,光明正大的立於這世間呢!”
說著,她不等山匪頭子開口,便接著又道:“雖然如今稱王稱霸也是瀟灑萬分,可終究於光耀門楣有礙,閣下以為如何呢?”
在謝琅華的注視下,那山匪頭子頓時就笑了,他暴露在陽光下的臉膚白如玉,一雙眼熠熠生輝,唇色殷紅,大步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謝琅華,削薄的唇角緩緩上揚,目光灼灼的盯著謝琅華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番說辭呢!”
謝琅華直視著他的雙眸,任由他打量。
她嘴角含笑,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在等著他的答複。
山匪頭子慢慢垂下眼瞼,他麵上神色晦暗不明,讓人看不出喜怒,聲音恁的淡漠:“跟了謝姑娘,謝姑娘能給我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