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琅華聽的真切,這字裏行間哪有半分擔憂,全然都是幸災樂禍。
謝瑤華盡數得了趙氏的真傳,也長了一副偽善的麵孔,人前人後慣會惺惺作態,令人作嘔。
她如此這般急巴巴的趕來,無非是為了看她的好戲,虧她上一世還被這樣一副麵孔所迷惑,認為她是真的關心她,也怪她眼瞎。
“吱呀!”謝琅華冷冷一笑,幾步走到門口,伸手拉開了門。
那瞬間她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盈盈一笑,麵上全然都是感激之情,親熱的對謝瑤華說道:“是姐姐的不是,讓妹妹擔憂了。”
演起戲來也是爐火純青。
謝瑤華看著眼前的謝琅華不由得一怔,謝琅華長相明豔,從前隻喜那種大紅大紫的衣裙,如今她一襲碧色衣裙,長裙曳地,細腰不堪盈盈一握,麵上粉黛未施,頭上也不過三兩支珠翠,整個人清麗脫俗就好似換了一個人一樣,叫她好不習慣。
她麵上滿是擔憂,上上下下打量著謝琅華,柔柔問道:“姐姐可有哪裏受傷?”
在她的注視下謝琅華神色一暗,一副悲痛欲絕的摸樣側過臉去,緊咬著唇瓣,一句話還未說便紅了眼眶。
一抹喜色從謝瑤華眼中一閃而過,她一副戚戚哀哀的摸樣,輕輕的拉過謝琅華的手,便垂起淚來:“姐姐莫怕,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想必就是陌表哥知道了,也不會嫌棄姐姐的。”
她一直都知道謝琅華的七寸所在,故而時不時的便在謝琅華跟前提及蕭陌,聽謝瑤華提及蕭陌,謝琅華肩膀一抖一抖的索性哭了起來。
謝瑤華心中大定,母親讓她來打探虛實,看謝琅華這副摸樣定是受辱了,母親再三叮囑那些山匪一定要毀去謝琅華的清白,那些山匪拿了母親的銀錢,又怎會錯過如此財色兼收的好事。
“祖母聽聞此事也是十分擔憂姐姐,我們趕緊去給祖母請安吧!莫要叫她久等了。”謝瑤華輕聲細語的安撫著謝琅華。
“嗯。”謝琅華輕輕的點了點頭。
幾個人朝老太太的院子走去。
等謝琅華到的時候,屋裏已經坐滿了人,仿佛要開堂審問她一樣,在她踏進房間的那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她身上。
謝瑤華視線落在老太太身旁的趙氏身上,輕輕朝趙氏點了點頭。
趙氏瞬間心領神會,垂眸一笑。
車夫與仆從隻說他們遇見了山匪,接著便嚇暈了過去,等他們醒來的時候便在甘泉寺,此間數個時辰到底發生了何事他們也不知曉,所以她心中不安,故意差瑤華過去打探一番,看看那些山匪到底按她的吩咐做了沒有!
如今看來他們也算是拿錢消災了。
“給祖母請安。”謝琅華與謝瑤華同時對著安坐在上座的老太太盈盈一福。
老太太麵無表情的看了謝琅華一眼,一句話都沒有說。
“琅華,你受了這般屈辱,怎不告訴我們,讓我們給你做主,一個人憋在心裏莫不是要尋死不成!”趙氏便哭的梨花帶雨,一臉悲戚,仿佛受辱的是謝瑤華一般悲痛欲絕,一副偽善的慈母樣。
實則三言兩語便把謝琅華推入深淵之中。
對一個雲英未嫁的女子來說何為屈辱?
自然是失身了!
她還言明尋常女子若遇到此事,定然是沒有麵目再活在這個世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