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琅華微微一怔,眉頭一擰:“他在哪裏?”
她聲音才落,崔慍便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一襲粉色的長袍,花枝招展的看著謝琅華勾唇一笑:“我在這裏。”
謝琅華麵色一沉,著實沒給崔慍什麼好臉色。
她與他實在是兩看相厭。
不等崔慍開口,謝琅華便趕在他前麵說道:“怎麼崔家六郎是來找我麻煩的嗎?還是來看看我過的如何淒慘?正如你所見,我如今慘的不得了,你如果看夠了就請回吧!”
三言兩語便下了逐客令。
哪知崔慍非但沒有惱怒,反而看著謝琅華妖嬈一笑,慢悠悠的說道:“你錯了,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也不是來看你笑話的,我是來你這這裏借宿的。”
好似怕謝琅華不信,一旁的崔大和崔二也點了點頭,一副忠犬的摸樣。
聽他這麼一說,謝琅華眼中疑惑更勝,真是天大的笑話,堂堂崔家六郎還會少了住的地方,還要大老遠的來她這裏借宿,想也知道定然沒安好心。
謝琅華想都未想張口說道:“不借,崔家六郎請回吧!”
崔慍狹長的雙眸微微眯著,大步走到謝琅華跟前,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說道:“日後我們便成鄰居了,不用做的這麼絕情吧!”
謝琅華徒然瞪大了眼,看著崔慍難以置信的說道:“外麵是你在建宅子?”
崔慍也沒有客氣,他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笑眯眯的點了點頭:“正是,我自己建的宅子自然是要親自盯著,萬一建的不如我的意了,改來改去的多麻煩,看來看去這裏也就你們謝家的別院還能將就著住。”
謝琅華目不轉睛的看著崔慍,笑著說道:“我若是不借你又能耐我何?”
在謝琅華的注視下,崔慍豎起一根手指在寫謝琅華眼前晃蕩了起來,漫不經心的說道:“一日給你一百兩金如何?”
謝琅華目下無塵,不為所動的站在那裏,看也不看崔慍一眼。
方幻雲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崔慍接著又伸出一根手指,煞有其事的說道:“一百兩金不行,兩百兩金又如何?”
謝琅華依舊沒有看崔慍一眼,抬手對著崔慍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示意他馬上離開。
若是細看的話便會發現,她眼底閃過一些細碎的光芒,其實已然有些心動了,一日兩百兩金,十日就是兩千兩金,這個收入相當可觀啊!
崔慍淡淡的掃了謝琅華一眼,又伸出一根手指來:“三百兩金怎樣?”
說著,他一瞬不瞬的看著謝琅華。
明明一副一本正經的摸樣,實則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謝琅華的小心肝一顫,麵色隨即冷了下來,一言不發的看著崔慍,心中暗暗想到,既然崔家六郎如此闊綽,讓他再加加價又有何妨!
從他出價兩百兩金的時候,謝琅華已經心動不已,當下決定留崔慍住下來,一來有一筆可觀的收入,二來有他那些人在,她們也能安全一些,誰人敢在崔家六郎頭上動土呢!
哪知,崔慍的臉一下垮了下來,他一臉挫敗的掃了謝琅華一眼,慢慢的站了起來,隨手抖了抖衣袖上的浮灰,涼涼的說道:“也罷!也罷!自然人家視金錢如糞土,我們還是趁著宵禁之前趕回去吧!隻是日日這樣奔波要受點累罷了!”
說著,他再不看謝琅華一眼,提步就走。
謝琅華望著他的背影,一下呆在那裏,她看見的不是崔慍,而是平白飛走的數千兩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