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琅華麵無表情的說道:“看到了。”
崔慍側著臉,笑眯眯的追問道:“看到了什麼?”
謝琅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你被子不小心滑落了,然後我幫你蓋好了。”
崔慍頓時如泄了氣的氣球一般,軟綿綿的躺在榻上,他不由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一臉沮喪,難道是他變醜了嗎?
他一眼朝謝琅華掃去,皺著眉冷冷質問道:“你方才沒有看到我在以色誘之嗎?”
換言之就是他在對她使用美男計。
對就是妥妥的美男計。
從前無往不利的美男計。
謝琅華麵色一僵,淡淡是掃了崔慍一眼,麵不改色的說道:“沒發現。”
氣氛瞬間冷了下來。
崔慍再不看謝琅華一眼緩緩的閉上了眼,輕聲說道:“你出去,我要睡覺。”
然後留個謝琅華一個高傲的背影。
謝琅華當下提步走了出去,還貼心的給崔慍關好門。
崔慍裹在錦被裏,隻露出狹長的眼睛,咬牙切齒的說道:“真是不解風情!”
語罷,還不解氣,又惡狠狠的補充道:“朽木不可雕也!”
窗戶下,崔大和崔二兩個人死死地捂著嘴巴,大眼瞪小眼,生怕笑出聲來。
“都給我滾出來。”崔慍一聲怒吼。
兩個人乖乖的走了進去,低低的垂著頭,看也不敢看崔慍一眼,拱手說道:“郎君有何吩咐?”
崔慍看著他們冷冷說道:“抬起頭來。”
兩個人隻得抬起頭來,目不轉睛的看著崔慍,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辛苦吧!”崔慍眯著眼看著他們,笑盈盈的說道。
崔大和崔二同時搖頭“不辛苦。”
崔慍臉上笑容更勝“我怎麼看你們忍笑忍得很辛苦。”
崔大和崔二瞬間苦著臉說道:“定是郎君看錯了。”
崔慍懶得再看他們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去把外麵的蚊子給我抓幹淨了再睡覺。”
“是。”兩個人催收喪氣的走了出去。
謝琅華回到房間,春桃給她燒了熱水,她痛痛快快的洗了個熱水澡,然後躺在榻上,
心裏默默念著方幻雲給她的長生訣,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崔慍院中兩個黑影飛上飛下整整忙活連一個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謝家便炸開了鍋,也不知流言從何而起。
謝文安是謝玉親身父親這件事,在謝家傳的是有鼻子有眼,讓人不得不信。
趙氏和謝文安知道後大吃一驚。
謝瑤華也嚇了一跳,臉色瞬間變的鐵青,她麵容猙獰咬牙切齒的說道:“謝琅華,我不會叫你如意的。”
徐氏已經被謝文安關了起來,有謝長安在,掌家的權利又落到了趙氏手中。
趙氏怕老太太知道後多心,有意瞞著老太太,至於其他的人根本不足為懼,謝長安素來是個好哄,隻要頭聞言細語的說上幾句話,這事也就過去了。
得知這個流言之後,趙氏第一時間去找了謝文安,她這次並非來哭訴自己清白的,而是讓謝文安給她做主的。
她一臉柔弱無助的跪在謝長安麵前,哽咽的說道:“請侯爺為我做主啊!流言三番兩次而起,且越傳越離譜,這是要逼死我啊!”
趙氏說著落下委屈的淚來。
謝長安的腿傷已經好了個七八分,能自由行走了,他大步上前,將趙氏從地上扶了起來,眼中竄起一股怒火,沉聲說道:“阿月,此事我到與你想到一處去了。”
“侯爺以為是誰要害我?”趙氏梨花帶雨的看著謝長安,看的他的心都碎了。
他咬牙切齒的說道:“除了那個賤婦,還有那個逆女還會有誰?”
“父親。”就在那時謝瑤華讓人背著謝玉,一起走了進來。
謝瑤華幾步走到趙氏身旁跪下,雙眼紅通通的看著謝長安,哭著說道:“如今皆傳阿玉不是父親的孩兒,那我自然也不是父親的女兒了,請父親賜毒酒一杯,讓我和姨娘,還有阿玉一道去了吧!省的別人這樣作踐我們。”
謝玉也哭了起來,他目不轉睛的看著謝長安說道:“兒子本來也不想活了,求父親給兒子一個成全吧!”
謝長安看看趙氏,在看看謝瑤華和謝玉,他眉頭一蹙,心中一陣絞痛,阿月曾在邊關救過他一命,他對她一見傾心,不能給她一個正妻的名分,已讓他愧疚不已,阿瑤和阿玉更是他心愛的兒女,如今竟被人逼迫至此。
趙氏見謝長安麵色鐵青,又加了一把火,她哭著說道:“侯爺你就讓我們去了吧!下輩子我們在做夫妻。”
趙氏太了解謝長安,她知道什麼事才最能觸動他的心。
果然夫妻二字一出,謝長安瞬間變了臉,他一臉陰沉,把謝瑤華扶了起來,扭頭讓人把謝玉送回去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