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琅華冷冷看著王禮,雙腿一軟險些摔倒在地。
王玄這廝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她?
她麵無表情的跟在王禮身後。
王禮把她領到了王玄寢室,抬手說道:“郎君在裏麵。”
謝琅華推門而入。
屋裏燃著幾盞燈,王玄坐在桌案後看書,見謝琅華進來,抬頭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一句話也沒有說。
謝琅華也不開口,她緩步朝王玄走了過去。
王玄放下手中的書,慢慢起身。
謝琅華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臉上餘怒未消,如今她的眼還花著呢!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王玄竟如此變態,能想出這種法子來懲罰她。
她以後再也不要看見芝麻和綠豆了。
王玄雙眼一眯,麵無表情的說道:“怎地還沒有挑夠?”
謝琅華緊咬著唇瓣,看著王玄的眼中滿是怒火,她從牙縫中擠出一絲聲音來:“王玄你到底想要怎樣?就因為我拒絕了你,你便要這樣折磨我?”
王玄看著她勾唇一笑:“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隻不過讓你以身償債罷了,以你現在的態度,怕是做一輩子的婢女也是不夠的,我看算上下輩子還差不多。”
“你……”謝琅華怒極了,她氣鼓鼓的看著王玄。
她算是明白了,他擺明了就是想要折磨她,便是她做的再好,他都不會滿意的。
好一個小肚雞腸的王玄。
什麼天下名仕之首,真真是浪得虛名,以她看和街上的潑皮無賴也差不了多少。
王玄一步一步朝謝琅華走了過去。
謝琅華下意識的往後退去。
王玄一步一步逼近。
她一步步後退。
寢室就這麼大,她又能退到那裏去。
她背靠著牆,滿目戒備的看著王玄,王玄亦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在謝琅華的注視下,王玄左手一抬。
謝琅華一驚,以為王玄要對她動粗,她不由得往後縮了縮脖子。
哪知王玄抬手攥住她的下巴,居高臨下一副高高在上的摸樣,眯著眼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勾唇一笑。
王玄甚少這般開懷的笑。
他這一笑如雲破月初,風華無人能及。
謝琅華一怔,不由得看呆了去。
“怎麼辦呢?我看著你臉上的表情,心情就不好。”王玄說的極慢。
謝琅華一動也不敢動。
便是王玄殺了她,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世人都道王家七郎是溫潤如玉的君子,更是天下名仕之首,可她知道他這個人淡漠到了極點,從不是什麼善類,更是殺伐果斷,毫不手軟。
這一刻,她真的怕了。
她在他眼中便如螻蟻一般。
而他仿佛高高在上的神,漫不經心的俯視著芸芸眾生,任眾生凋零也與他沒有半點關係。
謝琅華十分僵硬的勾了勾唇角,擠出一絲笑容來。
“縱然先天不足,可還是笑起來比較順眼。”王玄給了謝琅華一個十分中肯的評價。
謝琅華心中已經快嘔出血來,臉上卻笑得很是燦爛,她心口不一的奉承道:“論容色天下誰人能及得上郎君呢!”
王玄堪堪放開了謝琅華。
他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謝琅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神色晦暗不明的看著王玄的背影。
原來高傲如王玄也是喜歡被人吹捧的。
“還不跟上。”突然王玄停了下來,他扭頭看了謝琅華一眼。
謝琅華瞬間換了一副笑靨如花的麵孔。
她提步跟上了王玄。
王玄幾步走到榻前,緩緩伸開雙臂。
謝琅華自然知道王玄什麼意思,她笑盈盈的說道:“郎君要就寢了嗎?”
你若是就寢的話,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王玄麵無表情的掃了謝琅華一眼。
謝琅華識相的閉上了嘴。
她實在不願麵對王玄,故而繞道他身後,她皺著眉看著他的玉帶。
怎麼也下不了手。
穿衣服與脫衣服是不同的。
片刻,王玄等的不耐煩了,扭頭看了她一眼。
謝琅華再也不敢耽擱,她抬手落在王玄的玉帶上,小心翼翼的給王玄解開了玉帶。
把玉帶放到衣架後,謝琅華走到王玄身前。
她兩手落在王玄的衣帶,閉著眼一拉。
哪知她非但沒有解開,反而把衣帶打成了死結。
她抬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王玄一眼,見王玄什麼表情都沒有,皺著眉看著那個死結,試了好幾次都沒有解開。
她一日沒有用飯,又撿了一下午的芝麻綠豆,此刻真的疲憊不堪,已然沒了耐心。
她用力一扯,非但沒有解開那個死結,反而把王玄的衣給扯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