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意聽了十分受用。
她冷眼看著謝琅華說道:“你當真沒有生了旁的心思嗎?”
縱然謝琅華說的好聽,可陳意卻是不信的。
如王玄這般風華,連她都克製不住自己的心,她又是憑的什麼!
“我謝琅華在此立誓,從未對王家七郎有過非分之想,若違此誓願天打雷劈!”謝琅華指天立誓,一字一句說的格外緩慢,很是鄭重沒有半點虛假。
時人最忌鬼神,誓言可不是輕易說的,上有諸神,下有惡鬼,神鬼不可欺。
陳意這才信了謝琅華。
她淡淡說道:“起來吧!”
謝琅華這才起身。
她眼巴巴的看著陳意,眼中帶著淚光,一臉焦灼的說道:“求嬌嬌務必救我一命,我實在不願再做王玄的婢女。”
陳意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她也不願謝琅華再做王玄的婢女,她隻要想要有一個女子日日伴著王玄身邊,心中便怒火中燒,怎麼也克製不住自己。
在謝琅華的注視下,她漫不經心的說道:“我知道了,你且回去吧!”
謝琅華一步三回頭,喃喃說道:“若是嬌嬌不肯相助,琅華實不知該去求誰了?”
她一臉苦澀,沒有半分虛假。
陳意再不看她一眼。
出了陳家謝琅華不由得勾唇一笑。
她賭她已經說動了陳意。
她能隨隨便便拿出五千兩金買她的命,一萬多金對她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
等她趕到王玄別院的時候,王玄一襲玄色衣袍,正在昨日的涼亭之中眯著眼看書。
見謝琅華緩步走來,王玄神色未動,看都沒有看謝琅華一眼。
倒是王禮皺著眉掃了謝琅華一眼。
她去了一趟陳家,又等了陳意許久,這一來二去的可耽擱了不少時間。
謝琅華瞥了一眼矮幾上的雪蓮玉肌膏,很是殷勤的說道:“我來給郎君塗藥吧!”
“嗯!”王玄眉眼不抬,淡淡應了一聲。
謝琅華小心翼翼的給王玄塗著藥。
這藥果然神效,不過一日,王玄手背上的傷便好了許多,隻剩下一個淺淺的粉紅色印記,想來再過一日便可痊愈。
塗過藥之後,謝琅華跪在王玄身旁,輕輕的給他捶著腿。
秋風陣陣,一旁的翠竹發出沙沙的響聲。
“不若我給郎君撫琴一曲吧?”謝琅華看著王玄笑盈盈的說道。
王玄一眼朝謝琅華掃來,那眼神太過犀利,看的謝琅華一陣心驚肉跳,還有些許心虛,仿佛她做了什麼對不起王玄的事一樣。
她頂多就是算計陳意的銀錢了,與他何幹?
“撫琴倒是不必了,若是有人能舞上一舞,我這心情想來會好很多。”王玄半眯著眼,看著謝琅華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謝琅華很是遲疑,她根本不擅舞。
王玄眼瞼半垂,漫不經心的說道:“一舞可抵消一千兩金!”
謝琅華驟然抬起頭,眼巴巴的看著王玄,她一臉委屈喃喃說道:“上次郎君應允的五百畝良田還沒有兌現呢!”
王玄長臂一揮,換了個姿勢,他淡淡掃了謝琅華一眼,緩緩說道:“這一次一並兌現了。”
說著他抬頭看了王禮一眼:“去把五百畝良田的地契拿來!”
“可是琅華實不擅舞。”謝琅華看著王玄,醜話還是得說在前麵的。
豈料,王玄隨意掃了她一眼:“無妨,去找個舞姬來教她跳舞。”
謝琅華不由得瞪大了眼,一瞬不瞬的看著王玄。
王玄的別院什麼沒有,莫說一個舞姬,很快便上來一個容色傾城的舞姬,把謝琅華帶了下去。
她給謝琅華換了一身月白色的舞衣,又給謝琅華梳妝了一番。
人窮誌短,謝琅華隻能任人擺布。
漫漫日光之下,謝琅華跟在那個舞姬之後施施然然的走了過來。
她一襲月白色的舞衣,廣袖飄飄,長裙曳地,襯得腰身恁的纖細,長發散落在肩頭,中間而分,左右編了一條小辮子,用一串銀色的鈴鐺固定在腦後,那舞姬在她額間給她係了一塊血紅的玉,那玉呈淚珠狀,紅的沒有一絲雜質。
謝琅華長相明豔,這一裝扮添了幾分我見猶憐的柔弱,竟讓人移不開視線。
謝琅華一來,王禮驟然睜大了雙眼,她這麼一裝扮,倒也勉強可入目,隻是往郎君身旁一站,還是遜色多了。
王玄眯著眼看了謝琅華一眼,麵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那舞姬在前,謝琅華在後。
眾目睽睽之下,那舞姬怎麼做,謝琅華在後麵就怎麼學。
虧得謝琅華重活一世,麵皮稍厚,若是換做尋常女子,如此大庭廣眾之下的隻怕根本拉不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