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琅華微微一怔,眼神格外複雜的看著王玄,他這樣做無異於引火燒身。
陛下早已容不下士族,視他們入眼中釘肉中刺,他這又是何苦呢!
司馬弘雙眼一眯,目不轉睛的看著王玄,勾唇笑道:“寡人竟不知堂堂定遠侯嫡女,何時竟成了王家七郎的婢女?”
“謝長安早已寫下文書將她趕出家門,她欠了我的銀錢無力償還,隻能以身償債了。”王玄三言兩語便把事情說的一清二楚。
說著,他目光一沉,看著謝琅華說道:“還不過來!”
仿佛依舊是在王家別院,一切皆由他主宰。
司馬睿深深的看了謝琅華一眼。
王玄亦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謝琅華慢慢的收回匕首,放了司馬睿,一步一步朝王玄走了過去。
“你可知罪?”王玄看著她聲音突然一冷。
“奴婢知罪!”謝琅華抬頭看了他一眼,跪了下去。
“你膽大包天竟敢對睿王殿下動粗,我平日是如何教導你的,我讓你事事以理服人,陛下更是講理之人,你有冤也好,有屈也罷,你若是如實告知陛下還能冤枉了你不成!”王玄吐字清晰,看似在斥責謝琅華,實則每一字每一句無不是在護短。
司馬弘被他這番話說的麵上有些不自然。
“陛下,奴婢不是災星,奴婢冤枉!”謝琅華何等通透,王玄都說到這裏了,她若是還不知道怎麼做,便真是白活了。
謝琅華轉身跪向司馬弘,滿臉委屈哭著說道:“奴婢方才急糊塗了,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請陛下恕罪,實在是婢女有冤難說,才會鑄成如此大錯!”
謝琅華說著把頭磕了下去。
王玄不等司馬弘開口,便皺著眉頭說道:“陛下,我怎不知我這婢女是災星?陛下是從何處聽聞的?”
“是太史令李瑋說的。”司馬弘如實道來。
王玄眉頭一蹙,接著說道:“陛下,一家之言不可盡信,寂滅大師也深諳此道,不若請寂滅大師看一看我這婢女是否是災星?”
誰人不知寂滅大師乃是佛教泰鬥,重要的是他乃出家人從不妄言。
“老衲見過陛下!”王玄聲音一落,寂滅大師便站了出來,對著司馬弘合掌行禮。
“有勞寂滅大師了!”事到如今已經由不得司馬弘說不了,他隻能如此說來。
寂滅大師緩步走到謝琅華跟前,謝琅華抬頭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寂滅大師合掌緩緩道來:“當日在謝家,老衲曾說過施主乃是福澤深厚之人,所謂喪門星和災星實屬無稽之談!”
寂滅大師說著一頓,抬頭看向司馬弘接著又道:“諸位請看!”
眾目睽睽之下,寂滅大師素手一指,指向謝琅華,在他目光之下,謝琅華渾身綻放出一道金色的光芒,晃得眾人都睜不開眼了。
所有人皆是一怔。
寂滅大師合掌說道:“唯有佛祖庇佑之人方有金光護體,諸位請看陛下!”
一道道視線之中,寂滅大師抬手指向司馬弘。
司馬弘身上霎時發出一道比謝琅華身上更為刺目的金色光芒。
司馬睿淡淡的看了謝琅華一眼,餘光落在王玄身上,眼底神色恁的複雜。
司馬弘也深感意外。
寂滅大師看著司馬弘慈眉善目的說道:“陛下亦是有德之人,深得佛祖庇佑!”
“寂滅大師讚譽了!”司馬弘勾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