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禮雙手一叉,大步轉身離開。
琴聲一起,他也聽出來是何人所奏了。
賀蘭逸接著他的話說了下去:“著實不錯,就不是所奏之人是何等風華了。”
“想必是一個美人!”吳道點頭說道。
王玄並沒有開口。
王禮乘了一條小船,朝崔慍的畫舫而去。
他縱身一躍上了畫舫。
“何人來也?”崔大和崔二立刻閃身而出。
謝琅華不由得朝他們看去。
王禮淡淡一笑:“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他隨意看了崔大和崔二一眼,抬頭看著舫內的謝琅華說道:“郎君讓你過去撫琴一曲!”
謝琅華雙眼一眯,沒想到王玄竟也在這江上,真是如王禮所說人生何處不相逢!
她還未開口,崔慍便冷冷說道:“這個怕是不能了。”
崔大和崔二瞬間擋在王禮前麵,虎視眈眈的看著他,眼中寒意流轉。
一曲已罷!
謝琅華緩緩的站了起來,看著崔慍說道:“一曲已了,我也該回去了!”
崔慍一把拉住謝琅華的手臂,眯著眼笑道:“說好了要陪我一夜春風的你怎能離開?”
謝琅華麵色一沉,還未開口。
王禮的聲音便淡淡響起:“謝琅華你莫要忘了,是你親口說要為郎君當牛做馬的,如今奏上一曲便不肯了嗎?”
看著謝琅華雙眸一沉,已然含著淺淺的怒意。
“你當真說過這樣的話嗎?”崔慍眯著眼看著謝琅華,笑的妖嬈如火,看的謝琅華心驚肉跳的。
“然也!”她淡淡回道。
崔慍緩緩的鬆開了謝琅華,他一瞬不瞬的看著她,麵無表情的說道:“他就那麼好嗎?好的讓你心甘情願為他當牛做馬?”
“然也!”謝琅華輕輕的點了點頭。
“嘩啦……”崔慍衣袖一甩,矮幾上的東西全部落在地上,碎的碎,破的破。
“滾!”他再不看謝琅華一眼,提步朝內室走去。
謝琅華麵無表情的看了崔慍一眼。
她不想去探究,他對她的所作所為,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也給了他任何回應,她輕易惹惱他,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也不該有絲毫牽扯。
“走吧!”王禮麵色緩和了幾分,看著謝琅華的衣裙不由的皺起眉頭。
謝琅華跟在他身後上了小船。
“崔大,我真就不如王玄嗎?”謝琅華走後,崔慍眯著眼看著崔大問道。
他瞬間便把崔大給穩住了。
這讓他如何回答呢!
片刻,他想了想硬著頭皮說道:“郎君容色天下第二,風度翩翩,是謝琅華沒有眼光罷了!”
崔慍一臉挫敗,大大咧咧的往後一躺,咬牙切齒的說道:“是了,是了,王玄第一,我第二,她自然更喜歡王玄了!”
末了,他淡淡的掃了崔大一眼,問道:“是嗎?”
崔大嘴角一抽:“郎君不該為了一棵狗尾巴草,放棄整片花園。”
“可我如今就覺得狗尾巴草好可怎麼辦呢?”崔慍有氣無力的說道。
“這……”崔大實在無言以對!
謝琅華跟在王禮身後,上了王玄的畫舫。
王玄的畫舫與崔慍的畫舫大不一樣,處處透著一股雅致,隨處可見蘭花,一股茶香撲麵而來,令得人神清氣爽。
謝琅華一進來,賀蘭逸,吳道,還有秦簡皆朝謝琅華看去。
她一襲如火的紅裙,廣袖飄飄,長裙曳地,襯得麵容越發明豔,仿佛站在豔陽天一般周身籠罩著淡淡的光暈,側臉透著一股寧靜的美。
“見過郎君!”她低低的垂著頭,對著王玄盈盈一福。
賀蘭逸看著她勾唇笑了起來:“這是哪家的雅姬,不光琴奏的不錯,摸樣也不錯!”
吳道的視線十分輕佻,在謝琅華身上來回打量,他摸著下巴說道:“身段著實不錯的很!”
兩人肆無忌憚的討論著。
全然沒發現有些人麵無表情,一言不發,看著她那襲紅色的衣裙,微微皺起眉頭來。
還是秦簡機靈,見王玄沒有開口,他抬頭看向王玄說道:“阿玄以為呢!”
吳道亦抬頭看著王玄,笑著說道:“你身邊連個服侍的人都沒有,她身上一股處子的幽香,不若你把她給收了吧!”
說著他輕輕的閉上了眼,深深的嗅了一口,睜開眼笑道:“真真是上品,如蘭花一般淡雅清幽。”
謝琅華淡淡的看著他們,眼中已帶了寒意,她又不是一件物品,任由他們品頭論足。
“帶她下去換一件衣裙!”王玄視線從他們幾個人身上掃過,落在謝琅華身上,漫不經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