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人知曉一向無懈可擊的王家七郎,最怕的是婦人的觸碰,且見效極快,可以說一碰即到。
若是讓有心之人知道,隻怕郎君危矣!
王玄漫不經心的掃了王禮一眼,緩緩說道:“你起來吧!”
“郎君。”王禮臉上帶了乞求,神色凝重的說道:“這世上多少人想要郎君的命,便是王家心懷不軌之人亦不在少數,郎君便是不為了自己,也要想想王家的重擔,如今司馬氏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們,說不定那一日便會亮出鋒利的爪牙來,郎君萬不能有半分閃失啊!”
王禮語重心長的說道,他是真真替郎君著急。
若換做他,哪怕是威逼,亦或者利誘,再不濟還可斬斷她的翅膀,把她囚禁在身旁。
“我知道了!”王玄扶著發疼的額頭,緩緩的閉上了眼。
秋雨帶著涼意席卷整片大地。
秋葉於瑟瑟秋雨中盤旋著落下,寒鴉一聲接一聲鳴叫著。
夜色濃重,伸手不見五指。
王禮緩緩起身。
郎君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太過心慈手軟。
所以才會放走謝琅華。
片刻,王玄慢慢的睜開雙眼,他眼中一片清明,還是那個風華無人能及的王家七郎。
他起身朝浴室走去。
王禮在他身上披了一件外袍。
王玄泡在溫熱的泉水中,半眯著眼,王禮的話一遍一遍在他腦海中回蕩。
或許他應該做些什麼了!
驕傲如他是不屑對一個女子用強的。
崔慍果然又搬進了謝家別院,不過一個下午謝長安便與他幹了好幾架,不過沒討到半分好也就是了。
崔慍那張嘴氣的謝長安七竅生煙,連晚飯都沒有吃。
已經過了仲秋節,不日他就要啟程前往邊關了。
他實在不放心崔慍就這樣住在別院,誰不知他風流無度,慣喜歡偷香竊玉,不是個正經的。
用過晚飯之後,謝長安去了蕭氏房中。
“你來做什麼?”蕭氏看著他冷冷說道。
“你也知道我就要啟程了,我放心不下你們。”謝長安目不轉睛的看著蕭氏,長歎了一聲:“過往的一切是我對不住你和孩子們!”
蕭氏側過臉去,再不看謝長安一眼。
“然,我這一生最對不住的是你!”謝長安緩緩說道:“蘭若,為了孩子們你就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嗎?”
“謝長安,你應當知道覆水難收。”蕭氏紅了眼眶,她死死地看著謝長安,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聲聲質問著謝長安:“你能讓阿恒的腿恢複如常嗎?你能讓琅華回到從前不諳世事,天真爛漫的時候嗎?”
蕭氏說著一頓,臉上全然都是刻骨的恨:“因為你阿恒殘廢了,琅華處心積慮的護著我與阿恒,背負著這個年紀不該背負的東西。”
謝長安也紅了眼眶,看著蕭氏他無言以對。
“如今你想回頭了,就在我麵前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你真真讓我惡心。”蕭氏聲音冰冷,看著謝長安眼中半點波動都沒有。
“蘭若……”謝長安終究沉默下去。
“你出去,我不想見你!”蕭氏指著門口說道。
謝長安萬般不舍的轉身離開。
出了蕭氏的屋子,他去了謝琅華房中。
外麵秋風蕭瑟,雨聲陣陣。
謝琅華低著頭在桌案前練字,謝長安進來,連頭都不曾抬一下。
“琅華。”謝長安幾步走到她跟前。
謝琅華抬頭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我竟不知母親把謝家影衛交到了謝文安手中,如今我已經都收回來了。”謝長安說著從衣袖中拿出一塊烏黑的令牌,放到桌案上。
謝琅華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
“我就要啟程去邊關了,隻是放心不下你們,這塊令牌你拿著,我們謝家的影衛雖然比不上王陳幾家的影衛,但也是費了不少心血,我也能稍稍安心一些。”謝長安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方幻雲走了進來。
謝琅華掃了一眼桌案上的令牌,抬頭對著方幻雲說道:“方姑姑收起來吧!”
他既然給,她就收著。
方幻雲看了一眼收了起來。
次日,雖不下雨了,但天空依舊沒有放晴,一眼望去灰蒙蒙的一片,讓人恁的壓抑。
昨晚陛下突然有急召,謝長安進宮之後,匆匆回來說了一聲,便動身前往邊關了。
天氣不好,謝恒在屋裏看書。
春桃和蕭氏在他房中做著針線,大毛二毛三毛趴在謝恒腳下,一副懶洋洋的摸樣,時不時的搖搖尾巴。
一大早崔慍便出去了。
謝琅華在房中修煉長生訣。
“汪汪汪……”忽的大毛二毛三毛起身衝了出去,狂吠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