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凶手(1 / 2)

謝琅華眉頭微蹙,她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以崔家家主的勢力,怎會不知道崔慍身中苗疆屍毒的消息,可從崔慍中毒到毒發,崔家家主始終都未曾露麵。

如今崔慍隻剩下骨灰,他又來做什麼?

蕭氏和謝恒微微一怔,兩人同時朝謝琅華看去。

謝琅華還未開口。

崔寅已經在仆從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崔佑也來了,就站在崔寅身旁。

謝琅華還在榻上躺著,崔寅卻是一點都不避諱,在他看來這是他崔家,沒有何處是他去不得的,他想來便來,想走便走,更不用跟任何人稟告。

一時之間,所有人皆朝崔寅看了過去。

謝琅華麵色蒼白的厲害,她淡淡的看著崔寅。

對於崔寅,她始終都沒有什麼好印象,縱然她沒有什麼證據,可在她看來崔慍的死與崔寅脫不了關係。

他捧在手心的庶子回來了,他自然要為那個庶子鏟除障礙的,而這個障礙便是崔慍,即便崔慍已經被他們逐出崔家,甚至族譜上都劃去他的名字,可他到底是崔寅名正言順的嫡子,隻要有他在,縱然那個庶子已被他捧到嫡子的位置,可他依舊是個威脅,對崔寅他們來說不除不快。

崔寅並沒有對謝琅華說話,他眼中滿是輕蔑的掃了謝琅華一眼,將目光落在謝琅華身旁的那個陶罐上。

“阿慍”崔寅眼眶一紅,老淚縱橫,他哽咽的喚著崔慍的名字,臉上滿是悲痛欲絕的表情,將痛失愛子的模樣演到了極致。

蕭氏和謝恒滿目擔憂的朝謝琅華看去。

謝琅華麵無表情的看著崔寅,看著他在崔慍的骨灰麵前演戲,她眼中滿是毫不掩飾的譏諷。

崔慍最後彌留的這幾日,他這個父親始終都未曾露麵,如今又在這裏演慈父的戲碼,真真令人惡心。

“父親,我這個做兄長的甚至都未曾見過慍弟一麵,慍弟便離我們而去,我亦是痛心疾首,萬望父親節哀,一定保重身體,若是慍弟在天有靈,也不想看見父親這幅悲痛欲絕的模樣。”崔佑站在崔寅身旁,他一襲白衣勝雪,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說著他也紅了眼眶,真是情真意切叫人看不出絲毫虛情假意來。

謝琅華這才朝崔佑看了過去,若非他開口,方才她都沒有注意到他。

看著那張與崔慍有幾分相像的臉,謝琅華微微一怔,她瞬間紅了眼眶。

“阿慍,我的阿慍……”崔寅抬頭看了崔佑一眼,他提步朝謝琅華走了過去。

更準確的來說,他是朝裝有崔慍骨灰的陶罐走了過去。

他一麵走,一麵哽咽的說道:“阿慍,你怎能離父親而去,父親雖然生你的氣,可也隻是一時的,父親終究是疼愛你的,父親一直以為這不過是你為了捉弄父親鬧出來的把戲,何曾想過竟是真的,再見麵你我父子竟陰陽兩隔。”

“慍弟……”崔佑跟在崔寅身後朝謝琅華走了過去。

崔寅幾步走到謝琅華榻前,他老淚縱橫,伸手就要去拿裝有崔慍骨灰的陶罐,口中呢喃著:“阿慍,父親帶你回家,無論如何我們還是父子!”

謝琅華麵色一白,她下意識緊緊抱住裝有崔慍骨灰的陶罐。

“謝姑娘,阿慍已經被你害死了,事到如今你還想霸占著他的骨灰嗎?”崔寅麵色一沉,他凝神看著謝琅華眼中滿是怒火,說出來的話字字帶刺。

就在那時一股十分熟悉的味道竄入謝琅華的鼻腔,她看都未看崔寅一眼,雙目血紅死死的盯著崔佑。

嗅著那熟悉的味道,她心中掀起一陣滔天巨浪,眼底全然都是遮掩不住的驚駭。

一股清幽的蘭花香,在蘭花的香氣下,還有一股味若隱若現的血腥味。

這種味道她隻在一個人身上聞到過,那便是害死崔慍的那個鬼麵男子。

原來害死崔慍的凶手就在她眼前。

她克製不住心中的恨意,整個人忍不住顫抖起來。

觸及謝琅華的目光,崔佑細不可見的一怔,他淡淡的掃了謝琅華一眼,全然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更是絲毫沒有察覺到謝琅華已經認出了他。

他崔佑就是害死崔慍的那個鬼麵男子。

他自認偽裝極好,這世上根本無人能認出他來。

“謝姑娘,請把阿慍的骨灰交出來。”崔寅冷眼看著謝琅華說道。

“不。”謝琅華回過神來,她緩緩看向崔寅,張口便拒絕了。

崔寅眉頭一蹙,他眼中滿是怒火。

不等他開口說話,崔佑便看著謝琅華張口說道:“謝姑娘,請你把慍弟的骨灰交還我們,你與他有什麼關係,你又有什麼資格拿著他的骨灰。”

崔佑說著一頓,不等謝琅華說話,接著又道:“他雖不能入我崔家祠堂,可也自有他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