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琅華極其淡漠的掃了陳意一眼,她抬頭看著方幻雲說道:“方姑姑,我們也該回去了。”
方幻雲勾唇一下說道:“是。”
她抬頭將目光落在陳意身上,在謝琅華的注視下,從衣袖中取出一顆烏黑的藥丸,她臉上閃過一抹冷笑,提步朝陳意走了過去。
陳意滿目驚恐的看著方幻雲。
方幻雲掰開陳意的嘴,逼著她把那顆藥丸吞了下去。
陳意目赤欲裂的看著方幻雲。
方幻雲抬手在陳意身上一點,陳意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嘔……”她一臉驚恐,把手伸進嘴邊,用力的扣著喉嚨,想要把那顆藥丸給吐出來,可她試了幾次都沒有用。
“你給我吃的什麼……”陳意滿目戾氣的看著方幻雲吼道。
可她不過說了幾個字,一句話還未說完,隻看到她嘴邊一張一合,便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啊……啊……啊……”不管陳意說什麼口中隻能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來。
她的心瞬間跌入穀底,隻剩下無盡的絕望。
她滿目陰霾的朝謝琅華看了過去。
謝琅華再不看她一眼提步就走。
“來人啊!把她帶下去。”方幻雲張口說道。
方才那兩個粗壯的漢子瞬間走了進來。
兩個漢子本想抬頭看一眼謝琅華,怎料他們還未抬起頭,方幻雲便冷冷說道:“誰敢多看一眼,我必挖了他的眼。”
令得他們兩個人瞬間垂下頭去,再不敢多看一眼。
“莫要讓她死了,每日接滿三十個客人才準她吃飯。”方幻雲沉聲說道。
“是。”兩個大漢瞬間把陳意拖了出去。
謝琅華與方幻雲一起離開了紅館。
上了馬車之後,謝琅華看著方幻雲說道:“蘇先生釀的酒也差不多了,是時候把酒肆開起來了。”
“我這就著手準備。”方幻雲點頭說道。
“挑幾壇好酒給餘燁兄長送過去。”謝琅華接著又道。
“是。”方幻雲應道。
謝琅華緩緩的垂下眸子,她輕歎了一聲:“可惜華玥兄長離開了,他也很喜歡蘇先生釀的酒。”
就在他們離開崔家別院,回到她的宅院那晚,華玥兄長隻留下一封書信便離開了。
謝琅華輕輕的撫摸著小豆子的腦袋,小豆子探出腦袋懶洋洋的看了她一眼,便又合上了眼。
見謝琅華振作起來,蕭氏和謝恒都放下心來,連春桃也是異常開心,她每日變著法的給謝琅華做吃的。
謝琅華看似與往日無異,隻是整個人越發沉默,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時常一個人發呆。
她與方幻雲剛回去,突然接到一個消息,身體一向硬朗的司馬宏突然病倒了,躺在床榻上不省人事,幾個太醫看過了都束手無策。
一時之間整個朝堂人心惶惶。
司馬奕雖還在禁足,可他身為太子不得不出來主持大局。
如此一來等於說整個燕國已在司馬奕的掌控之中。
謝琅華聽著方幻雲的話不由得勾唇一笑。
人隻有得到過才更怕失去,為了自己的欲望才會做出更加瘋狂的事來。
謝長安在她這裏住著,老太太已經派人來請過謝長安一次,可她請的隻是謝長安,謝長安並沒有回謝家,也沒有去看過老太太。
謝長安心知肚明,沒有老太太的授意,謝家的幾位長輩如何敢那樣鬧騰。
老太太雖為露麵,可這件事也與她脫不了幹係。
蕭氏和謝恒對謝長安並不親近,莫看同在一個屋簷下,一日也說不上幾句話。
“方姑姑,查一查崔佑這個人,事無巨細有關他的事我都要知道。”謝琅華雙眼微眯,她說出的話格外森寒。
令得方幻雲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臉上滿是疑雲。
大小姐為何突然提及這個人?
謝琅華並沒有多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她不能貿然出手,那樣隻會打草驚蛇,還有可能累及母親與阿恒。
她已經失去阿慍,再也不能失去其他人了。
“是。”方幻雲點頭說道。
她話音才落謝長安便大步走了進來。
這個時候他剛剛下了早朝。
他抬頭朝謝琅華看去。
謝琅華看了方幻雲一眼說道:“方姑姑你先去忙吧!”
方幻雲轉身走了出去。
謝長安開口說道:“阿恒正是求學的年紀不能整日在家裏待著,族中的學堂他不願意去就算了,我已經安排好了,從明日起讓他去賀家的學堂裏念書。”
賀雍可是兩朝太傅,他學識淵博身受天下學子的敬重,能讓阿恒去賀家學堂念書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