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賀予安(1 / 2)

從謝琅華的院子回來之後,崔錦一個人躲在房中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哭了好幾日,過後,她沒有鬧,也沒有去找崔寅,對待崔佑更加和善,整個人比從前更加乖順聽話,讓所有人都誤以為她是個人畜無害的。

有誰知道她隱忍不發,等的就是這一日。

崔錦聲音落下,她眼底帶著譏諷淡淡的看著崔寅。

崔寅目不轉睛的看著崔錦,他眼底掠過一絲寒氣,他一直都以為她是個聽話的,且她又隻是個女兒,偌大的家業與她沒有半分關係,所以他一直未曾把崔錦放在心上,沒想到她也是爪牙的,果然是賀氏的女兒,如她一般看是人畜無害,可也是個難纏的。

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

崔行撫摸著花白的胡子,他看著崔寅說道:“我以為阿錦的提議甚好,你說莫氏是無辜的,傳言並非屬實,那便把賀家的人請過來,讓賀家的人當眾說一說當年那些不為人知的陳年舊事也好。”

崔寅雙眸微眯。

其他長老立刻附和道:“我們也認為此舉甚好,若那莫氏真是無辜的,由阿佑繼承崔家家主之位也無不可。”

幾位長老把話都說到了這裏,崔寅若是執意不許,那便是其中有貓膩了。

事到如今他已經退不得了。

他隻得點頭說道:“既然大家都是此意,我現在就派人去柳州請賀家的人來。”

賀家早已在他的掌控之中,除了那個常年不在家的賀予安,他便去請人過來,讓他們當中證明瑾娘是清白的,看族中的幾個老家夥還有什麼話可說。

說話同時他淡淡的掃了崔錦一眼。

崔錦看著崔寅揚眉一笑,她慢條斯理的說道:“父親不必派人去柳州了,哥哥離去的那一日,我已經給小舅舅寫信了,他已經到了燕京,我這就去把他請過來。”

她這一舉無異於殺了崔寅一個措手不及。

崔寅當下微微一怔,他眼中閃過一抹震驚。

什麼賀予安已經來了?

為何偏偏是賀予安!

不等他開口,崔行便說道:“阿錦去吧!”

“是。”崔錦對著崔行盈盈一福。

她漫不經心的掃了崔寅一眼,聲音驟然一高:“小舅舅你進來吧!”

這實在是出乎崔寅的意料。

賀氏有三個兄長,最疼愛的賀氏的便屬賀予安了,賀家雖是嫡長子繼承了家業,可賀予安分府別居之後,另外闖出一番天地,如今他手中掌控在整個燕國的漕運,不僅如此整個天下的漕運都奉他為首,他一聲令下足可號令整個天下的漕運,勢力實在不容小覷。

當年賀家上門討要說法的時候,賀予安確實也在,他也深知其中原委。

然,這還不是讓他最為頭疼的。

“吱呀……”一聲門開了。

眾目睽睽之下,賀予安走了進來。

他一襲青衫外麵穿著黑色的狐裘,雖然三十有餘整個人溫文爾雅,一副君子如玉的模樣,他嘴角含著笑,不著痕跡的掃過在場所有人。

若隻看外表這分明是個氣質卓然的儒生,誰能想到他掌握著整個天下的漕運,隻要他一聲令下整個天下便會癱瘓,商人無貨可販,藥鋪無藥可售,衣食住行無不受影響。

“小舅舅。”崔錦看著他盈盈一福。

“阿錦都長成大姑娘了,頗有你母親當年的風範。”賀予安一臉寵溺的看著崔錦,他麵上閃過一絲憂傷。

“小舅舅,兄長他……”崔錦說著已經泣不成聲。

賀予安輕輕的拍了拍崔錦的肩膀,他麵色一沉,輕聲說道:“今日小舅舅便是來替我那苦命的妹子,還是阿慍討要說法的。”

其實那裏是崔錦派人去將賀予安請過來的,是謝琅華讓方幻雲不動聲色的把賀予安請過來的。

賀家除了賀予安常年在外,賀氏其他兩個兄長早已被崔寅用好處給收買了,崔錦便是去請他們,他們也隻會推脫不來。

崔寅凝神看著賀予安,他眼底閃過一絲寒氣。

若來的其他人也就算了,偏偏是這個難纏的賀予安。

“崔家家主安好啊!”賀予安抬頭朝崔寅看了過去,他含笑對著崔寅拱手一禮。

“予安你來了燕京也不派人通知我一聲,我也好親自去迎一迎你。”崔寅含笑說道,他一副崔家家主的風範,想無形之中給賀予安一種壓迫。

他哪裏知道,賀予安根本不吃他這一套。

因著小妹血崩而亡,母親日日啼哭沒過幾個月便撒手人寰,這些事他還曆曆在目。

如今崔寅害了阿慍不說,還把那個毒婦和那個孽種風風光光的迎回崔家,真當他賀家都被他收買了嗎?

賀予安勾唇一笑,他晃了晃脖子,雲淡風輕的說道:“我若是說了這怕這顆頭顱已經不再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