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章(2 / 3)

他說:“很高興認識你。”

莊建明的資助一直持續到我上大學,我開始有能力養活我自己,也不需要住院治病,我可以不用依靠他的資助,我不想欠他,我想跟他平等,因為我愛他。

第二次見到他,是在我兼職的會所裏,我在裏麵做服務員,說難聽一點,就是陪酒。這沒什麼,我不是小姐,我不出台與男人上床,我隻是陪酒而已。

我被領進包廂,他看見我的時候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我想他是認出來我了。我被安排給他旁邊的男人,那個男人不停灌我酒,我嬌笑半推半就,嫵媚無比。

莊建明時不時的看我兩眼,後來我支撐不住衝出包廂跑進洗手間裏吐,出來的時候,被站在門口的莊建明拉住,我已半醉,搖搖晃晃的倒在他胸前。隻聽他說:“我給你的錢不夠你用?為什麼要做這個?”

我想說,我不是你口中的賣.淫的小姐,我隻是陪酒。可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他吻住,我腦子一片眩暈,無法呼吸,我沉溺在他熾熱的唇下,他的唇正如我想的那樣柔軟,讓我沉醉。我回抱住他,軟癱在他懷裏。

這是我的初吻,我吻的很糟糕,咬破了他的唇角。他捧著我的臉蛋笑起來,“真是個妖精。”

我想,他也醉了。

之後的事情變得理所當然,我隨他回家,與他纏綿一夜。他的進入讓我疼痛,但我依然努力迎合他,我知道這是唯一的一次,第二天醒來,他不會再見我,會忘記我。

所幸,第二日清晨當我醒來的時候,他還沒有走,而是靠在床頭看著我。我裹了裹床單,不吭聲。他伸手撫摸我的臉頰,看著我,然後再次吻了上來。我們又做了一次。

事後,他穿衣準備去上班,我鼓起勇氣從他身後抱住他,我說:“你不要再給我錢了,我能養活我自己。”

他頓了頓,回身看我:“就像昨晚強顏歡笑博眾人一樂?”

他犀利的眼神讓我害怕,我急著保證:“我不去陪酒,我換別的工作。”

他沒再說話,我猜想他這是默許。

然而,下一個月我依然按時收到他的資助,我很難過,更加氣憤。我去他公司找他,被他的秘書擋在門外,她說我沒有預約不能進去,但是我看見另一個女人招呼都沒打大搖大擺的走進他的辦公室,我問:“為什麼她能進我不能進?”

秘書嗤笑:“她是莊太太,你是嗎?”

一瞬間我呼吸困難,我傷心透頂,我覺得不可思議,但是,這又是意料之中的,他這麼優秀的男人,怎麼會沒有妻子?還是我特意忽略掉,他已心有所屬的事實?

我想見他,於是重新回到那間會所當陪酒。三個月,整整三個月之後我才又見到他。

我陪在他身邊,同他喝酒,眾人起哄,讓我同他喝交杯酒,他不答應,我撒嬌,纏著他答應。他看著我,笑的晦暗不明,然後推開我起身就走。我心裏一沉,跟了上去。我可能得罪他了。

他快步往樓下走,我在他身後叫他,他不理我,我可能是太著急了,沒注意腳下,不小心就從樓梯上跌了下去。我隻覺得渾身都通,心髒難受,不能呼吸,下一秒,我就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他在我耳邊呢喃,聲音顫抖:“依婷,別怕,有我在。”

一瞬間我想笑又想哭,我知道我流出了眼淚,我艱難的,說出心裏的話:“建明,我很想你。”

我醒來的時候,他在床邊看著我,我對他笑了笑,又笑了笑,眼淚就溢了出來,我意外我的失控,我捂住眼睛失聲痛哭。

不知何時,他過來抱住我,像哄小孩一樣的拍著我的後背,他還說:“你不要哭了,你哭著我也難受。”

我訝異,哭聲止住,抬頭看他,我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我告訴他:“我想和你在一起,你可以不愛我,但是我要推開我,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我願意……做你的……情……人。”

我再愛他也有廉恥的,我極其艱難的吐出“情人”二字,羞愧無比。但那又有什麼辦法,我那麼愛他。

他一直沉默著,沉默到我開始絕望。

忽然,他望著我開口:“你知道嗎,我有一個妻子。”

我緩緩點頭。

他又說:“我與她曾經有過一個孩子,她為了生下孩子,拿掉了子宮,孩子最後還是夭折了。”

我怔怔的望著他,心裏一涼。

“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麼?”

我知道,我怎能不知道,但我還是搖頭。

他說:“我不會對不起她,更不會與她離婚。”

所以,他隻能對不起我。

那次之後,我再沒見過他。一個多月以後,我接到學校通知,說是我已經被悉尼的某所高校錄取。我一點也不吃驚,我知道那都是他做的,他想讓我消失,他嫌棄我,他覺得我麻煩。

我不能不去,他采取了強製手段。我隻想在離開之前,再見一見他,哪怕遠遠的見一麵也好。

於是我來到他公司樓下等他。我站在馬路對麵,站了很久,站到天空下起了小雨他都沒出現。小雨漸漸轉大,淋的我渾身濕透,我這才看見他從大廈門口出來,身後跟著幾個西裝筆挺的人唯唯諾諾的同他講些什麼,他卻聽得不耐煩。

我很高興,仔細的望著他,這一別,我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他了,漸漸的,我的眼睛模糊,心口絞痛著。我捂著心髒,不肯放過能看到他的每一個機會。

他上了車,車子發動起來,我跟在後麵追了一段路,氣喘籲籲,直到無力再跑,也漸漸心涼,可是,他的車子駛到拐彎處突然停了下來,我緊張起來,緊緊盯住那處,心裏生出希望。然而,幾秒過後,車子向射出的箭,絕塵而去。我跌坐在地上,我明白了,他始終都不要我。

在悉尼,我的心髒病又開始複發,並且越來越嚴重,醫生說我毫無求生欲望。是了吧,我覺得很累,想歇一下而已。

我拒絕住院,每日早早起床去學校上課,我一個人住,一個人吃飯,一個人逛街,周圍都是陌生麵孔,陌生膚色,我害怕,我孤獨,我想念他。

某一日,我從睡夢中醒來,驚覺身邊有個綿長的呼吸,心裏一驚,從床上跳起來,緊接著我就傻掉了,睡在我床上的不是別人,正是莊建明。

頓時,我淚如雨下,我這不是在做夢?天知道我有多想念他。

他被我的動靜弄醒,眯著眼睛看著我,隨後,他拉我入懷,替我抹掉眼淚,從我的額頭一路吻到胸前,他喘息著、嘶啞著說:“依婷,我想你。”

這一刻,我覺得什麼都值了,我愛他愛到迷失自我,我掙紮的想要擺脫他,但當他千裏迢迢老找我,告訴我他想念我,這就足夠了,我知道,我永遠也擺脫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