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妃在床榻上昏迷了三日才有蘇醒的跡象,手剛放到後背就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那日慕容雨澤近乎瘋狂變態的行為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
原本以為自個兒會傷心,結果她隻是哼哧了一聲。這君王還真不是她這個尋常百姓能夠駕馭得了的,險些丟了自己的性命,卻不知道為何。
端著藥碗進來的紫月看到自家主子醒來之後,憋了多日的情緒立馬就宣泄了出來,眼淚汪汪的蹲到床邊。這幾日若不是她有意瞞著,還不知後宮中會流傳出什麼要的話語來,可也隻能夠遮掩一時。
“娘娘,您終於醒了,嚇死奴婢了。”紫月抽抽搭搭的說著。
瑤妃本想伸手安慰紫月,卻引來胳膊上錐心的疼痛,她現在竟連抬手的動作都顯得無力。她還真是瞎了眼相信慕容雨澤是愛她的,呸,這個暴君就是來折磨她的,還偏偏每次都折磨到臨死的邊緣。
瞧著瑤妃眯起的雙眼,紫月起身將她輕輕的安置好,“李太醫說了,娘娘需要臥床七日,不能亂動。”
“我這是昏迷了多久?”瑤妃遲遲的問了聲。
“三日。”紫月說話的時候手微微在抖,像是隱忍了極大的情緒。
她每日能見的就隻有李太醫,而李太醫來瑤華宮也隻有之歌時辰的光景,按著他的指示紫月會給瑤妃進行藥浴。藥浴的材料和時間需嚴格控製,但凡是有哪一關出錯都會危及到瑤妃的性命。
這些紫月都小心翼翼的應對著,生怕瑤妃有什麼不測。
“才三日?”瑤妃低低的應和這紫月說的話,她還以為有七日以上的光景了,每日夢見的都是慕容雨澤腥紅的雙眼,以及差點將她致命的行為。
越是夢到這些,心越發薄涼。
“娘娘身子骨好,這幾日好生休息著,不出幾日就好了。”紫月在邊上寬慰自家娘娘。
要知道雖說皇上並未阻止李太醫前來瑤華宮進行診治,但外頭的那些宮女卻鼻子靈敏的嗅到了不尋常的氣味,借著不同的由頭紛紛轉到了別的後宮嬪妃那兒。
才三日的時間,瑤華宮中的婢女早已屈指可數。
瑤妃也未多說什麼話,依著紫月將手中的藥碗抵到她麵前,饒是再苦也一口氣悶了下去。引來一陣心煩,那慕容雨澤的仇她一定會報的!
見瑤妃那樣配合的喝下湯藥,紫月一驚,全當是自家娘娘變乖了。
“娘娘,待會兒我扶您去泡藥浴,若是疼了您可咬著奴婢的胳膊。”
紫月放下藥碗,轉身對瑤妃淺淺的笑了一下,娘娘醒了才是她最開心的事。什麼失寵、得寵的,都與她無關。況且這後宮中的是是非非誰都弄得清楚,反而是多了幾分累贅。
瑤妃略微詫異的抬了抬眉,怕弄疼身上的傷口,隻是稍稍的動了一下手指,還算靈敏。若是有了個二級傷殘,她一定暗地裏叫人把慕容雨澤打到滿地找牙。
“怎麼還有藥浴?”
“是李太醫先想出來的,他說娘娘每日藥浴身子恢複會變得快些,而且不會留疤呢。”
紫月早已準備好了今日的藥浴桶,李太醫大早上就被安排去給肖婉妃診喜脈了,留下幾句叮囑就便讓紫月一個人弄藥浴的事情。
好在瑤妃已經醒來,她不用花費很大的力氣將娘娘攙扶到藥浴桶裏。
瑤妃知道那李太醫是慕容雨澤準許了的,也便不再多言,還不如好好的在瑤華宮養好自己的身子,那些癡心妄想什麼的她也是看清了。誰沒了誰過不了一輩子的,慕容雨澤充其量也不過是她來到這個地方遇見的男人罷了。
男人麼,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她現在受著皮肉傷半生不死,他卻可以依然在後宮左擁右抱。她不過是欣兒的替代品,她的階位也不過是他不得已的情況下恢複的。既然如此,還不若自己過好自己。
在紫月的攙扶下,瑤妃順溜的跨進藥浴桶中。一接觸到水,她受傷的地方便開始發出火辣辣的疼痛,憤憤的咬了咬牙,一座到底。
站在邊上的紫月很是心疼的看了看自家娘娘此番模樣,她知道瑤妃是最怕苦的,今日卻連眉頭都不眨一下得喝完了李太醫配置的湯藥。現在又是咬著牙一聲不吭的坐在藥浴桶裏,她擔心瑤妃的異樣,卻想不出是何原因。
過了一陣,瑤妃才滿頭大汗的靠坐在藥浴桶中,傷口上火辣辣的感覺也驟然少了幾分。
“這幾日可有什麼人來瑤華宮?”因隱忍的氣息,瑤妃說話的語氣略略有些顫抖。
紫月在旁往藥浴桶中舀了一瓢水,“昨日肖婉妃欲要進來,被侍衛攔住了。”
“哦?肖婉妃是來做什麼你可知道?”
“奴婢也不是很青春,不過她近來成了太後那處的常客。”紫月有些酸酸的說完。
她不知道皇上是怎麼想的,但看著自家娘娘身上那些慘不忍睹的傷痕她就不禁在心底埋怨起皇上的不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