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寢宮外頭的小量子與紫月兩人都是膽戰心驚的看著閉緊的大門,卻又不能進去細細看個究竟。
紫月擔憂的看了看小量子,低低的說道,“公公,裏頭怎麼忽然沒聲音了?皇上會不會將娘娘殺了?”
聽此,小量子微微的扯了扯自己的嘴角,雖說皇上方才走進去的臉色是恐怖了些,雖說方才皇上還摔了好幾樣東西,雖說自始自終他們都沒有聽到過瑤妃娘娘的說話聲,但這些應該不能夠斷定皇上會在盛怒之下將娘娘給殺了的。
不過聽著紫月的聲音,小量子有些遲疑的朝著門縫中望了一眼,卻什麼都看不清。
“應該,皇上應該不會這麼做的。”說完,小量子努力得吞了吞自己的口水,要真是這樣,那瑤妃娘娘應該會在被殺之前大喊一聲。
依舊不放心的紫月再次眯著眼睛衝著細小的門縫望了進去,隱隱約約的看到地上摔碎的幾隻茶杯,另外也沒見著什麼別的東西。
由此,兩人不約而同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當真是嚇死人了。
而在裏頭的場景,卻是他們這輩子都不會想像到的混亂。
地上有摔碎的一些茶杯,還有大隻被打碎的花瓶,瓶子中的花瓣紛紛的散亂在地上。像是被打劫過那般,淩亂不堪。
落座在邊上的瑤妃漫不經心的轉動了一下手中最後完整無恙的茶杯,接著被慕容雨澤快速的奪了過去扔到了地上。
他心中的怒氣依舊很大,說不上原因,就是看不得瑤妃與慕容沉樂之間的那種惺惺相惜。她從來都沒有跟他談論過什麼山川大河、燈謎遊戲,而她也從來沒有對他露出過那樣顯著自信的微笑。
總而言之,他很不爽。
瑤妃無奈的看著手中的茶杯被摔成好幾片的破碎,要是再這樣,慕容雨澤到明日天亮就可以將她瑤華宮中所有的瓷器都摔了個粉碎。這裏有好些東西都是她喜歡的,其中有幾個還是羅曼國的珍寶。
她心中特特為那些珍寶哀歎了一下,都是身外之物,沒了也便沒了。
摔完東西的慕容雨澤憤憤的坐到了瑤妃的邊上,也沒說話,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一室破碎。好像一種早就講好的默契。
瑤妃摸著手心中的暖爐有些涼下來,還未起身卻被慕容雨澤拉住了手腕,硬生生的見她摁回到了椅子上。
因為慕容雨澤的手勁太大,瑤妃吃痛的叫了一聲,柳眉倒豎的看向他。
這個人,今天吃錯藥了。
但她說出口的卻是,“皇上,臣妾的暖爐涼了。”
慕容雨澤從未想到兩個人之間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樣的,好半日都沒有回過神來,他還想著她能夠低聲下氣的跟他解釋一下今日晚宴上所發生的事情。這個女人偏偏是要反其道而行之,他真想將她的腦子解剖開來看看是裝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那就涼著。”依舊是憤怒的語氣,眼睛卻不經意的看著瑤妃手中捏著的那個東西。
坐在椅子上的瑤妃略顯無奈的將變涼的暖爐放到了矮桌上頭,要不然就要用她的手去暖這個暖爐了。她忽然很懷念有空調的日子,就算再冷也會在很快的時間裏變得暖和起來。
而且,夫妻之間還可以正常協議離婚。
想到離婚二字,瑤妃突然愣住了。原先她從未想過要離開慕容雨澤,就算他再怎麼逼迫她、重傷她,她都不曾有過絲毫想要離開的意圖。可這一次,她卻是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並且很希望能夠實施。
“朕,希望你明白,你不過就是朕的妃子。”慕容雨澤憤憤的說道,握著她的手掌卻遲遲沒有放下。
“臣妾很明白。”瑤妃自知不能與慕容雨澤做對,便低低的應聲。
隻沒想到,她這樣一句不鹹不淡的話卻再一次將慕容雨澤的脾性給逼了出來。好似什麼事情都跟她無關一般,這樣的瑤妃,他很不爽。
慕容雨澤豁然起身,將瑤妃困在了椅子當中,狹小的天地彼此能夠聽到彼此的呼吸聲。長長短短的,在空氣之中彌散。
“要是你以後敢再看別的男子一眼,朕就將他碎屍萬段。”
隨著慕容雨澤的說話聲,他手中捏著瑤妃胳膊的力道也稍稍的大了起來。仿佛那個要被碎屍萬段的是人她,而不是別人。
瑤妃自知慕容雨澤口中別的男子是誰,可她光明磊落,卻還要受到這樣的汙蔑,心中便是憤懣不平。可這表情看在慕容雨澤的眼中卻好似是有些傷感,為了那個慕容沉樂而有無限感情的情節。
一口氣提到胸口,“聽到沒有!”
由於慕容雨澤的用力過大,瑤妃的胳膊上竟發生了格拉的一聲,原先被他弄斷過的手臂再一次的出現了脫臼的現象。
她忍著疼痛說了聲是,額頭上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她記得李太醫說起過,若是日後不好好保護這隻胳膊,以後若是落下習慣性性脫臼那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