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好幾日司徒倩瑤都在想著送給慕容沉樂什麼東西比較好,思忖了半日連點頭緒都沒有。她有些怏怏的靠坐在窗口,金器玉帛她都是沒有的,說到刺繡那也是已經來不及了。
她低頭看著皺褶的裙擺,瞧著新做的衣裳有些別扭,雖說是流蘇紋樣的東西可她總覺得有些繁瑣。可這畢竟是冷紫荷送來的,若是表現得太過嫌棄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事。
端著糕點進來的香凝看到的就是一臉惆悵的司徒倩瑤,她低低的笑了笑,"司徒小姐在想些什麼?"
"想著要送樂王爺什麼生辰禮物呢。"司徒倩瑤轉身,"你家小姐送的是什麼物件?"
香凝稍稍的遲疑了一下,"小姐送的是一幅山馬圖,她親手繡的。"
"這樣哦。"司徒倩瑤有些悶悶不樂,她總不能空著手去參加慕容沉樂的晚宴吧。
盯著碟子中的糕點,司徒倩瑤頓時沒了食欲。恍神之間就想起了紫月做的那些精致的糕點,也不知道她在宮中過得好不好,會不會受到欺負。
都說出了宮門的人要將那邊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可是,在司徒倩瑤的心中還是有一絲絲的顧慮以及懷念的情結在。
處於神遊的司徒倩瑤備突如其來的稟報聲給嚇了一跳,她看了香凝一眼,轉而又看向門口。
穿著深褐色家丁衣服的奴才站在門口小心翼翼地往裏頭看了一眼,"司徒小姐,我家老爺有事請小姐過去一趟。"
"哦?冷太傅可是有說為了什麼事情?"司徒倩瑤詫異地問了一聲,她住在太傅府已經多日,可冷太傅地顏麵她見了也不過是幾眼。
那身材細瘦的家丁看到司徒倩瑤略帶詢問的眼神時不自覺的往後退卻了一步,要知道,如此有威嚴的人實在是少數的。
見那家丁不回話,司徒倩瑤便慵懶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經過那家丁身邊的時候特特的問了一句,"太傅是在哪邊?"
"老爺在書房中等著。"家丁答道。
由於對冷府還不是很了解,故而去書房的時候還是讓香凝帶的路。
司徒倩瑤怎麼都不會想到,冷太傅見到她的第一句話就是說,"明日是樂王爺的生辰,那禮物之說老夫已經替你準備好了。"
“這怎麼可以勞煩太傅。”司徒倩瑤微微的低了低頭,看著擺在桌子上的一個包裝精致的錦盒,想來也是價值不菲。
隨著冷太傅的眼色,在邊上伺候的香凝很快就退了出去,出門後還不忘將書房的門給關上。
自知冷太傅有事情同自己講,司徒倩瑤便安然的坐了下來。在權貴的鬥爭當中,她絕對是不喜歡自己成為犧牲品。可看著冷太傅的麵貌又不像是那樣的人,她有些困惑的衝著對麵看了眼。
“老夫知道樂王爺對紫荷並無男女之情。”冷太傅略略的停頓了一下,“想來是因為司徒小姐你的原因。”
“那是旁人所觀望得來,也並非是真的。”司徒倩瑤捏著手掌低低的笑了笑。
坐在桌子邊的冷太傅微微眨了眨自己的眼睛,“雖說老夫一把年紀了,可看事情還是精準得很。那樂王爺人品樣貌都俱佳,老夫也希望紫荷能夠嫁給王爺,隻是感情的事情畢竟不能強求。你同紫荷一般,老夫早已將你當作了自己的女兒,若是嫁給王爺,老夫也是極其欣慰的。”
暈暈乎乎的聽著冷太傅說得一番話,司徒倩瑤總算是明白了話中的一些意味。她悠然的轉了個身,看向冷太傅,“姐姐同王爺般配得很。”
“老夫知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句話。”冷太傅微微的低了低頭。
“就算我同王爺有意,但畢竟身份不適合。再說我對王爺也無那心,然,姐姐同王爺是極為般配的,找個好時日我去撮合便是。”司徒倩瑤的一番話,說得心中百轉千回。
那冷太傅的心思,她怎麼會不知道。現在的劉家早就已經今非昔比,若是有了慕容沉樂做後台,那朝中上下的人自然也無人會為難冷家上下任何人。而且她也早已聽說,冷太傅原先是有意將冷紫荷許配給劉長青。
隻可惜,後者卻是流年不利。
聽著司徒倩瑤的回答,冷太傅緊皺的眉頭才稍稍的有些緩解,他最擔心的是就是麵前這個心思縝密的女子突然哪一天壞了他的事情。雖說他並未像朝中的那些臣子那樣有著狠毒的心思,可為了自個兒的利益自然就要用一些手段。
看著冷太傅的麵孔,司徒倩瑤突然變得有些無趣了起來,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書房。心中的那些百轉千回也隻有她自己知道,畢竟在這樣的一個社會時代當中有太多的情非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