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禦花園當中的紫月有些困惑地看了一眼自家的主子,不知為何,她發現今天的娘娘有些奇怪。自遇見了靈妃之後心情似乎變得異常得好,可她明明記得靈妃娘娘和尚雲齋說的那些話都沒有幾句是好聽的。
今天的娘娘果真是有些奇怪。
伸手采著花瓣的司徒倩瑤倒是沒在意紫月略帶疑惑的眼神,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製作新的糕點。畢竟要吃這東西的人是何太妃,她想不到的是看起來和善的太妃居然還會使小性子,吃遍了她所有的糕點品種之後就吵著要另外的。
果真是被先皇給寵壞的妃子。
隔了不多久,司徒倩瑤便有些怏怏地坐到了旁邊的石凳上。遠遠跟著的那幾個侍衛靜靜的站立著,為了不讓他們打攪,她便想出了一個法子讓他們就這樣遠遠的跟隨。
紫月心靈手巧的將采摘下來的花瓣細細地收到了一個深棕色的錦盒當中,隨後便站到了邊上,“娘娘,您說方才尚狀元怎會是和靈妃娘娘在一道的?”
“這就要問她們了,不過看那情形應該是方遇到的。”司徒倩瑤盯著遠處盛開的花束有些發呆。
她進宮已經有十來日,隻見了慕容雨澤一麵,說是不想那便是假的。可若真是要細細的想起,心那處的地方便會微微得疼痛起來。
人,就是有如此糾結的時候在。
“娘娘怎知兩人是方遇到的?”紫月有些困惑得看了一眼司徒倩瑤。
“那還用說,尚雲齋行色匆匆自然是要去覲見皇上。後宮哪裏是隨便的人想進就進來的?”司徒倩瑤晃著手中的娟帕慢悠悠地說著。
不過方才靈妃的表情是有些怪異的,饒不知是為了什麼事情。她也不過隻是隨口胡謅了一句,哪會有如此大的殺傷力?
司徒倩瑤仍舊有些不解其中的原因,但瞧著紫月一臉崇拜的眼神,她就將手中滿當當的困惑給吞了下去,“你若是再以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會以為你喜歡上了我。”
“娘娘,你又說胡話了。”紫月有些羞澀地低了低頭,她家主子總愛開這樣的玩笑。
“又沒喝酒,哪裏來的胡話?”
迎著暖風的司徒倩瑤低低地笑了聲,她很少會有如此的閑情逸致。
兩人在禦花園呆了會兒,好在沒有其他的嬪妃出現,要不然又是一陣譏笑。
司徒倩瑤微微地打了個哈欠,"前幾日做的刺繡可是讓小量子拿去宮外頭賣了?"
"回娘娘,已經賣掉了,還有不少銀子呢。"紫月彎著嘴角笑著。
由於瑤華宮的用度被全然的控製了起來,若要持續日常生活,她們就要變賣刺繡。好在宮外有人歡喜這種東西,要不然還真很難維持下去。
她們原是要變賣慕容雨澤賞賜的那些玩意兒,可小量子說那些東西剛拿出去就被發現是宮中的物件,縱然有千萬個膽子也不敢買皇宮中的東西。
司徒倩瑤對於這件事情也沒多大的在意,一來她用刺繡打發些時間,二來也是為了不讓瑤華宮有過多的是非。隻是紫月對這件事情還是頗有微詞的,礙於自家娘娘的心情都沒有說什麼,私想著小量子能夠在這件事情上幫忙已經算是不容易了。
那廂伺候在禦花園別院的小量子突然打了個噴嚏,他用手捏了捏自己的鼻子,還好不是在皇上的麵前,說不準就丟了性命。
跪在地上的尚雲齋小心翼翼地抬了抬自己的腦袋,今日的皇上似乎心情不好,光是皺眉就已經有許多時候了。他有些難受地捏了捏垂在膝蓋上的手掌,卻也不敢吭一聲氣。
隔了不多久慕容雨澤才稍稍地抬了抬自己的腦袋,微微地嗬了一口氣,"你可是知道朕為何要將你召到這邊?"
"微臣不知。"尚雲齋有些心虛地低落著腦袋。
"原是新科狀元也有不知的事情,嗯?"慕容雨澤用陰沉的眼神瞧著麵前的男子,手中端拿著的朱砂筆在紙卷上停頓了許久。
"微臣惶恐,請皇上明示。"尚雲齋大氣也不敢喘地看向麵前不怒而威的皇上,若是他知道皇上為何生氣就便好了,問題是君心難測。
坐在龍椅上的慕容雨澤微微地眯了眯自己的眼睛,接著便懶洋洋地靠到了椅背上。從他這個方向看過去,能夠將桌子上邊的一幅牡丹刺繡看得一清二楚。
他刻意地換了個方向,“朕這回就饒過你,若是有下次,定不會輕饒。”
“微臣謝皇上隆恩。”尚雲齋抬頭就見慕容雨澤示意他退下的神色,便低著身子從邊上走了出去。
臨走的時候還拉著小量子問了聲,皇上今個兒是為了什麼事情找他的。小量子也不回話,隻是略有深味的看了他一眼,接著就往裏頭走了進去。
此時的慕容雨澤正出神的看著那副牡丹刺繡,聽著小量子走進來的腳步便抬了抬頭,"是將銀子交給紫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