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心中鬱結得太久,司徒倩瑤在何太妃的麵前絮絮叨叨的講了許多未說出口的話,私想著就當是給自己一個發泄的出口,畢竟這樣日日複日日的生活使她原本良好的精神狀態有些萎靡不振了起來。
而那慕容雨澤在裏屋之中也靜靜的站了那麼久的時間,直到他能夠感到從雙腿上傳來絲絲的麻意。
伺候在他身邊的小量子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家主子泛白的臉色,若不是皇上的自尊心太過於強硬,也許同瑤妃娘娘之間的情感會變得好一些。現在倒是瑤妃將皇上抗拒在了千裏之外,聽著不免令人有些唏噓。
隔了許久的時間,司徒倩瑤才稍稍的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緒,看著何太妃原本整齊的衣衫上被她靠得有些皺巴巴的,饒是不好意思的看了眼麵前溫和的太妃,“趕明兒我做雙倍的糕點前來孝敬太妃。”
“不過是件衣衫,回去先好好的歇著。外頭有什麼風言風語傳到瑤華宮中也不要太過於當真,畢竟這後宮之中的閑言碎語也是有好些的。”何太妃稍稍的理了理自己的裙擺,便是一臉笑意的看著麵前的女子。
其實在司徒倩瑤的身上,她甚至看到自己年輕時候的樣貌,也是這樣的倔強。隻是很多都已經時過境遷了,她將司徒倩瑤當作自己的女兒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起身的司徒倩瑤有些尷尬的看著自己留下的印子,便是漲紅了臉蛋,“打擾太妃多時了,我先,先回去。”
“時常來坐坐才是。”何太妃低低的笑著,也沒將司徒倩瑤臉上的窘迫放在心中,這樣的一個女子實在令人憐愛。
“那是自然的,臣妾就現行告退了。”臨走的時候並無任何異樣,這讓焦急守在門口的紫月有些詫異看到如此淡然的娘娘。
不過紫月也沒繼續詢問下去,畢竟自家的娘娘能夠恢複自己的心緒才是最為最要的事情。
待到司徒倩瑤離去之後,慕容雨澤才從裏屋中走了出來。他原本是來找太妃說些心事,沒想到居然是遇見了司徒倩瑤,更加沒想到的是知道了她那些心中所想。
何太妃瞧著一臉頹色的慕容雨澤便微微的歎了口氣,她還真真的是沒料到眼前的這個一國的帝王竟還有如此頹然的時候,“先是同哀家說會兒話吧,別老是沉悶著臉色。”
隨著她說話的聲音響起,小量子便很自覺的往外頭走了出去。方才若不是為了不讓瑤妃娘娘同紫月發現他在,才同皇上進了裏屋。這是他頭一回到太妃的寢宮之中,顯得多少有些拘謹。
隨意地坐在椅子上的慕容雨澤有些怏怏的看了眼太妃,像是一個很累了的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不曾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就如當初他自己都不會想到會對原先嫉恨的女子動了心思,一切都好似射出去的箭,很難再回到原點。
“昨個兒是因為喝醉了。”慕容雨澤像是解釋似的同何太妃講著,不過心中卻依舊是有些沉悶的難受。
他在原地等她回頭,她卻已經轉身而走。命運往往都會發生千奇百怪的事情,就算他是一國之君,也抵擋不住一顆離他遠去的心,那他接下來所能夠做的就是將司徒倩瑤捆綁在自己的身邊。
就算是生生世世,他也願意那樣做。
“皇帝的酒量,哀家向來都是知道的,怎會無緣無故的就喝醉了?”何太妃有些困惑的看著眼前的慕容雨澤,雖然他不是經她一手帶大的,但多少也是她的麵前成長起來的。
這好幾代的帝王酒量都不是很大,故而在飲酒這方麵都會有些注意。一來是為了帝王之家的顏麵,二來則是為了不傷身。所以慕容雨澤自幼受到的教育就是切勿將自己灌醉,以前先帝還為了這件事情將他關了好幾個月的禁閉。
聽著太後的話,慕容雨澤有些不自然地低了低頭,“隻是為了一些煩心的事情,便喝得有些無節製了。”
“家國天下的事情哀家向來是不喜歡同人講起的,你是一國的君王,自己的身子是要自己愛惜的。”何太妃低聲說道,“你也聽見了瑤妃的心中所想,便是要好好的想想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她便是我歡喜的女子,若是負了她,哀家定然是不會放過你的。”
“太妃說得極是,隻是兒子不知道要怎麼辦了。”慕容雨澤說話的時候長長的歎了口氣。
隻有在何太妃的麵前他才會顯露自己的疲乏,他人麵前他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自然是包括自己的母後。所以自稱兒子,也是在何太妃的麵前。而這些事情常常是兩個人之間的小秘密,在慕容雨澤小的時候就經常往這邊跑,久而久之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也變得熱絡了起來。故而先皇才有了心思讓慕容雨澤喊她為母後,先皇用心良苦他們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