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之後的司徒倩瑤閑來無事便在文案桌子前站了好些的時候,因為擔心她的身子不適,故而納木錯同林太後都沒有要求她多去走動,反倒是讓她安安靜靜的呆在這個寢宮當中,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的那樣。
紫月端拿著茶水走到自家娘娘的身邊,瞧著桌麵上端端正正的擺放著一個信件,瞧著上頭的地址,紫月便微微的皺了皺眉,“娘娘,您這是要給樂王爺寫的信?”
隨著司徒倩瑤的點頭,紫月的眉頭便是皺得更加的緊了起來,後宮當中的那些人誰不知道皇上對樂王爺的事情可是提防得很。若是被後宮的那些娘娘知道了,指不定還要惹出什麼樣的是非來。皇上的脾氣她可是有些知道的,原先在瑤華宮當中發生的種種就已經認定了。
“娘娘,這恐怕不好吧。”紫月有些尷尬的說了一聲。
隨後司徒倩瑤就將信封的正麵翻了過來,上頭寫著的是格麗公主的名號,而其中的字卻的是她寫的。大抵上就是為格麗公主寫的良言美語,多半就是讓慕容沉樂能夠好好考慮其中的事情,免得給幾個人都惹到麻煩。
她的話語用得很是謹慎,一來為了不讓慕容沉樂產生不必要的聯想,二來則是為了不落入他人的手中。粗略的看著也隻是寫了麵上一些關心日常瑣事的話語,涉及到的人名也少之又少。許是在後宮呆的時間有些漫長,工於心計的事情她多多少少也就學了一些。
當天色漸漸暗下來的時候,司徒倩瑤就已經將寫好的信交到了紫月的手中,讓她轉手交給在寢宮中當差的宮女,再由那宮女轉交給慕容沉樂。
裹了件外袍的司徒倩瑤就便慵懶地躺到了軟榻之上,她有些懷念慕容雨澤那邊的龍榻,畢竟在龍榻上躺著是會舒服許多的。她在心中微微的歎息了一聲,看來在好的地方呆得久了就會產生一種依賴,有時候依賴就是一種毒,並沒有什麼好的地方。
因為當你某一天離開那種依賴之後就會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這是她一直告誡自己的事情,畢竟慕容雨澤能夠那樣寵溺她的時間並不會有一生一世的,她知道後宮中來來去去那麼多的嬪妃。就算是再美的女子都是會有遲暮的那一天,而在那樣的一天之後她就會如同那些在後宮中孤獨終老的女子一般令人可憐。
饒是這樣想著,心中不禁一陣唏噓。
裹著身上的毛毯微微的打了個哈欠,她還不想到床榻之上。還想多瞧瞧外頭的月明星稀,也不不知道自己是什麼開始喜歡這樣安靜的時節,她可是記得自己原先的時候是極其開朗的一個女子,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轉變呢?
正當她想得出神的時候,慕容雨澤不知什麼時候就走到了寢殿當中。
紫月轉身詫異的看著突然出現的皇上,不知是要做什麼樣的反應隻能夠詫異的站在邊上,連呼喚自家娘娘都給忘記了。而慕容雨澤則是衝著她做了一個退下去的手勢,她才反應過來匆匆的跑了出去。
今夜的慕容雨澤穿著深黑色的夜行衣出現在璃珠國的皇宮當中,說是夜行衣也不過就是將他尋常穿著的龍袍做成了黑色的樣貌而已。隻是他穿著卻是凸顯了另外的一種氣質,像是一個從暗夜當中走出來的殺手那般陰森森的出現在這邊。
他並沒有往著司徒倩瑤的方向走過去,而是安安靜靜地站在邊上,就那樣遠遠的看著發呆的她。溫和的氣息在寢殿當中流轉著,像是隔了千萬的時間,遙遙的看到心中別有一番愁思在。
正要使喚紫月端入水杯的司徒倩瑤轉身時卻看到了一臉笑意的慕容雨澤,像是春光暖意那般的美好。她有些詫異地將自己的腦袋轉了回去,以為是自己眼花,就便又轉身看著麵前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慕容雨澤。
瞧著她瞪大眼睛的模樣,慕容雨澤的心情突然就大好了起來,接著才緩緩的走到她的身邊一把將她擁在了自己的懷抱當中,猶如稀世珍寶那般。
“朕隻是想來看看你。”慕容雨澤吸著她發絲上散發出的香味低低的回答道。
他習慣性的將自己的腦袋靠在她的脖頸上頭,猛然地吸了一口,“別問朕是怎麼進來的,朕想要到的地方還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攔住朕。”
狂妄的語氣落在她的耳朵當中有些溫暖地癢癢的感覺,她當真是很想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畢竟璃珠國的皇宮也是像銅牆鐵壁被圍了起來的,就算他是羅曼國的皇帝也不可能在深更半夜的時候出現在這樣的一個地方。
隻是慕容雨澤偏偏不將這件事情告訴她,他喜歡瞧著她鼓著眼睛生氣的模樣,遠遠的看著像是個小孩子那樣的好玩。有時候他會覺得這樣的一種愛好委實是有些變態的,隻是他控製不住自己也是沒辦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