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之後司徒倩瑤就便準備了一些糕點去了何太妃的寢宮當中,自然是在那些糕點的花樣當中放了幾個自己做的漢堡堡。生怕老人家吃不慣,也就沒有放太多進去。
饒是剛走進何太妃的寢宮就能夠嗅到沉香的味道,有種凝神靜氣的作用,伺候在邊上的紫月將手中的錦盒交到了宮中嬤嬤的手裏。
拿捏著佛珠的何太妃在見到司徒倩瑤的身影之後就便站了起來,饒是調笑的看了她一眼,“昨個兒還同皇帝念叨著你,今個兒就前來了?”
“皇上昨個兒可是將臣妾訓了一頓呢,說是都不來瞧瞧太妃的。思忖著是要來賠不是的,就特意多做了一些糕點果子,若是太妃娘娘不生氣了,就便全都是太妃娘娘的呢。”說話的時候司徒倩瑤就便低低的笑了起來,心中也知太妃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就便特特的開起了玩笑話來。
何太妃伸手就將司徒倩瑤引到了旁邊的椅子上,“這些糕點既然都是送過來了,怎好似好拿回去的,這樣可是駁斥了你的麵子。若是被皇帝知道了,還不是要說哀家這個老婆子的壞話了。”
“皇上怎是會說太妃娘娘的壞話,皇上對太妃可是敬重得很呢。臣妾前來的時候皇上還特意叮囑臣妾不要惹得太妃不開心,說是太妃娘娘就是用來哄的,用來寵的。”司徒倩瑤說話的時候低低的笑著,至於許久未見的太妃,她的心中全部都是暖洋洋的味道。
畢竟在這樣若大的後宮當中能夠找尋到一個說說體己話的人已經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原先的時候她還是有冷紫荷在的,可是從近來種種事情的發展來看,冷紫荷同自己之間已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鴻溝,令人有些難以跨越。於是乎,她便將自己好好的隱藏了起來,也隻有在何太妃的麵前才會流露出這樣嬉皮笑臉的模樣。
靠坐在太師椅上的何太妃低低的笑了起來,“哀家知道先前的那幾日你身子不好,還要準備著樂王爺湯同格麗公主之間的婚事,此番能夠來瞧瞧哀家就已經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了。倒是要先將自己的身子給養好了,宮中險惡得很,你身子不好,怎麼可能鬥得過那些嬪妃娘娘的?”
“太妃,您饒是將後宮看得太過於醜惡了。”司徒倩瑤稍稍的反駁了一句,但多少也是沒有底氣的。
從她在這個後宮當中有意識的那一天起就不知自己遭受到了多大的栽贓陷害,有好幾次都差點因此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運氣太過於好了,每次都能夠化險為夷,而為此她所要付出的代價就是丟失了原本良好的身體以及懷孕生子的這個夢。
瞧著司徒倩瑤略略晃神的狀態,何太妃在心中稍稍的歎息了一聲。其實昨日慕容雨澤前往這邊隻是同她講了一些有關於眼前女子的事情,希望她能夠出麵幫著說服她,讓她放寬自己的心情,隻是從眼前的狀態看來那應該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原先進入皇宮的這些個女子個個都是好人家的女兒,單純善良,試問有哪個女子天生就是壞人呢?可惜了在皇宮這樣難以生存的地方就會有很多的人開始慢慢的改變了自己的心性,往著原先最不願意的那一麵發展著。哀家頭一回見到靈妃的時候覺著她是一個既聽話又懂事的女子,開始的時候她還會為那些宮中受到不平等待遇的嬪妃打抱不平呢。”何太妃用慣用的語氣低低的說著,在歲月最開始的時候她還會在後宮當中走動,可是後來發現一切都在轉變的時候她便不出自己的寢宮了。
回神的司徒倩瑤有些困惑的看了一眼何太妃,“那後來靈妃怎麼會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
“你是說靈妃驕縱跋扈吧。”何太妃說話的時候低低的笑了笑,“靈妃在入宮的第二年就懷上了龍胎,據太醫所說她肚子裏還是皇子。”
“那,那怎麼是會沒有了的?”司徒倩瑤陡然問了一聲,就算當初的靈妃善良可人好欺負,但畢竟也是權傾一時的南宮太尉的女兒,後宮當中應該也不會有幾個人能夠加害到她的吧。
何太妃聽了司徒倩瑤的問話隻是微微的歎息了一聲,“皇宮當中的事情,誰會知道其中真正的原因。不出三個月的光景,靈妃就小產了。在調養身子的那段日子當中也不知怎地就變了自己的心性,想來那時候的太後對靈妃多少也是有愧疚的,就便縱容了她去,再加上又是南宮太尉女兒的身份,這在後宮當中自然是權傾一時的了。”
“可惜了原本的一個好姑娘。”長久之後司徒倩瑤就便低低的說了聲。
此時外頭的蟬鳴開始響徹了起來,此起彼伏的,像是在宣告著這是它們的天下那般。光頭的烈日陽光終究是比不上前殿當中如此陳冷的氣氛,原是那些心狠手辣的人都是在經過了時間歲月折磨之後才會變成這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