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為何,司徒倩瑤總覺得自己好似處於了冰窖當中,外頭卻是一派燥熱的場景。瑤華宮中也再也沒有放置過冰塊的盤子,她有些怏怏的靠在日光底下瞧著外頭窸窸窣窣的動靜,她知道,此時的皇宮當中眾多的宮女太監都在執行搜宮的指令。
她微微的往後靠了靠,搜宮意味著什麼她自然是知道的,不過她也沒有是要顧及到那麼多的東西。畢竟她也沒有那樣的一個心思去知道其中的種種緣由,她隻是知道後宮當中的那些嬪妃指不定在背地裏怎麼詛咒著自個兒。
“紫荷宮與婉寧宮可是也被搜宮了的?”她懶洋洋地問了一聲,隨後便將身邊的茶杯捧在了自己的手中,她還是覺得自己的身子滿是陰冷。
像是在行風刺骨的十二月,要將整個人都給凍僵那般的難受。她知道自己是中了蠱毒,但不知道這樣的蠱毒能夠將自己給折磨得如此痛苦,那加害自己的人果真是對自己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
伺候在邊上的紫月將軟墊放到了自家娘娘的身後,悉心的說著,“都搜過了,連太後的寢宮都被搜了一遍呢。”
“恩?”司徒倩瑤有些詫異地將自己的腦袋給抬了起來,“難不成太後沒有發怒?”
“聽聞太後是有怒意的,直接就去了禦書房找了皇上。那時候皇上就隻說了一句便將太後給堵了回去,皇上是說若是瑤妃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就讓整個後宮作為陪葬。”紫月說話的時候仔細的盯著自家娘娘的臉色看著,但並沒有發現除了淡漠之外還有其他神色的表情,這讓她有些稍稍的失落。
畢竟皇上能夠這樣做,全都是為了自家娘娘的。
司徒倩瑤伸手拿捏著墊子,給自己換了一個比較舒適的位置,隨後才將手中看了一半的話本子放到了矮桌的上頭。抬眉的時候看到紫月的額頭上滿是細細密密的汗珠,突然有些不忍,“你便是進去吧,外頭的天氣這麼熱是會中暑的。”
“奴婢不熱,出些汗是好的。”紫月微微的彎了彎自己的嘴角,“李太醫都是這麼說的呢。”
順著紫月的眼神,司徒倩瑤便是瞧見了坐落在竹子底下的李太醫。而此時的他低落著腦袋不知是在做些什麼東西,那樣的姿態倒也是挺吸引她的注意的,不過她對藥材什麼的都隻知道皮毛,自然就不能夠問些有關於的事情。
隔了好些會兒的時間,有宮女便是捧著一個錦盒走了過來,“娘娘,這是小量子公公讓奴婢交給娘娘的東西。”
順著司徒倩瑤的眼神,紫月便是從那宮女的手中接過了錦盒。
那錦盒是呈狹長形狀的,瞧著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地方,倒是極其精致的。一看就知道是從宮外帶進來的,因在錦盒的上頭並沒有殘留任何有關皇宮的圖騰紋樣,那些雕飾都是一些最為尋常不過的東西,但瞧著也是很舒服的。
“小量子可是有交代什麼?”司徒倩瑤伸手從紫月的手中拿過了錦盒,打開的時候低低的問了一聲。
“公公隻是交代奴婢將錦盒送到娘娘的手中,其他並沒有說起的。”那宮女低落著腦袋回應著。
司徒倩瑤倒也沒有多少的在意,隻是微微的眯了眯自個兒的眼睛,在錦盒當中放置的並不是什麼珍貴的物件。不過就是一封最為尋常不過的信,光是瞧著信紙的材質她就能夠猜想到這樣的物件必定是出自顧逸致的手筆。
在她抖落信紙的時候就有淺薄的花瓣從裏頭飄落出來,隨著的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這讓她稍稍的有些意外。不知那顧逸致什麼時候就喜歡上了如此女兒家的東西,她倒也沒有多少的在意,瞧見信的內容之後才稍稍的有些不自覺。
“許久不見,甚是想念了去。若是慕容雨澤那個混球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盡可投入到我的懷抱當中,青山綠水、閑雲野鶴想去哪兒就可以去往哪兒,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你可是要日日都給我做好吃的。”
任憑司徒倩瑤擠破了自己的腦袋都想不出來那原本單板刻薄,廖若出世的顧逸致竟然是會寫出如此低智商且又幼稚的東西來。她有些頭疼似得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此番大抵上就是遇人不淑了。
站在邊上的紫月有些好奇的盯著自家娘娘手中的信紙看了一眼,隨後便是一副非禮勿視的模樣往後退卻了一步。若是這樣的信被皇上看到,指不定是要出什麼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