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宮倒是安安靜靜的呆了幾日,老頭師傅自那晚偷看被抓包後再沒出現。望向窗外,這大風吹了好幾日,怕是要入冬了。今年的秋天很長,明年又是個晚春。
“雲嬪娘娘,今兒風大,莫要站在窗口,小心著涼。昨日聽娘娘咳了幾聲,怕是傷了風,不如奴婢去太醫院叫個太醫過來吧”說話的是小綠,這奴婢平日裏細心地很,對著我這個自封了號再也沒了恩寵的人也是畢恭畢敬的。
“不必了,隻是嗓子有些幹燥而已。”自己是懂些醫術的,我的脈象別人是斷不出來的。自那日在莫萊房裏暈倒後,便覺得這脈象異常,隻是最近越發頻繁。
哦,莫萊,已經回國了。不,他不是風光無限的承國九皇子—歐陽初雪。莫萊隻不過是是承國潛伏在日昭多年的暗樁,要不是這次承國內王位亂戰,也不會提前暴露罷。
其實這莫萊的身世也是個傳奇,要是寫成小傳,細細的講,怕是三天三夜也說不盡。當年寵妃產子,一舉得男,皇後命人將剛出生的男嬰趁亂偷出流落在外。本以為解決了後顧之憂,沒成想大失所望,得到的消息依舊是寵妃產子,龍心大悅,位升貴妃打理後宮大小事務。
原來那日的嬤嬤確實是偷了皇子,但慌忙之下並不知道她隻是偷走了雙生子其中的一個,事情失敗她也沒有得到原有的豐厚報酬,更是被皇後的手下一路追殺。小皇子是自己護身符,也不能一朝掐死了了事。隻能帶著這拖油瓶,逃到了日昭國內的小村莊。
可憐小皇子明珠蒙塵,自小受盡風霜,更是日日忍著自己被親人毒打。但這模樣出落得越發水靈,小小的他遭受村子同齡孩子的排擠,漫罵,甚至是欺辱。
這樣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直到7歲那年,那天早晨天很藍,小皇子照例在廚房的地上生火,隻聽見院子裏突然傳來淩亂的腳步聲和老嬤嬤的一聲慘叫,小皇子壯著膽子偷偷的往院裏看。隻見平日裏飛揚跋扈的嬤嬤披頭散發的跪在地上,對著為首一臉絡腮胡子的男人一下一下的磕著頭。
嘴裏不停念叨著“將軍,莫將軍您饒了老奴吧,老奴隻是一時糊塗…”小皇子呆住了,木木的向門外走了兩步,隻見眼尖的嬤嬤突然衝過來一把抱住小小的皇子,哭訴著“皇子,老奴對你不薄的,你快跟將軍講,快……”
絡腮胡大漢滿眼震驚的看著他,看著嬤嬤死死抱住的自己,也不知哪裏的膽子竟一把將她推開,然後又驚恐的退後好幾步。
突然被推翻在地的老嫗,震怒“你個小賤蹄子,膽子肥了……”說著朝小皇子撲過來,電光火石之間,腦袋與身體一分為二,鮮紅的血噴了小小的人兒滿身滿臉。身子止不住的顫抖,隻有他自己知道,體內翻滾的血液是壓製不住的興奮。
絡腮胡大漢一把將小皇子舉起,在空中轉了幾圈,大叫道“像!實在是太像了!”
然後抱在懷裏,對著小皇子說了第一句話“來,孩子。你應該叫我舅舅。”小小的他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有個舅舅是將軍,有個哥哥是別國的皇子,有個母親的富貴的寵妃,有個父親是那最最尊貴的天子。
可惜自己仍然不能見到自己的親人,因為他的父皇為了考驗他的能力,命他的舅舅教他習武,潛伏在日昭境內,等待時機裏應外合攻打日昭,奪回原本屬於自己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