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太陽在海平線上掙紮,要黑不黑的時間段,再一會兒吧,迎來的將是無盡的黑夜。上官三公子,站在南雙的院子裏抬頭看著天空,南雙你個傻的,為了個女人罷,選擇了那麼憋屈的死法,是為了懲罰自己麼……
男兒郎鐵骨錚錚,大不了一刀斃命了就好,你還真的學了癡男怨婦矯情上吊那一套。你是在向我贖罪吧,選擇了這樣離開,沒關係的南雙,讓你死去的那個女人,那個玉釵的主人,我會找出來,讓她陪你。
還有,背後的這些人。本就是沒了什麼念想,那便今早結束這一切吧。
我昏死在了莫萊的懷裏,我以為我這次算是必死無疑但是萬萬沒想到我再一次回到了那無限的黑暗。
不同的是我在這黑暗再沒了尋找光明的力氣,我好累,是不是隻要我不在奔跑,這一切便停止。
你曾經抱怨過命運的不堪麼?我抱怨過的,這樣的家庭,這樣的身世,這樣的無能為力。或許改變一下會不會更好?我自尊,自愛,自強。我卑微到泥土裏,戰戰兢兢的活著,依然擺脫不了我的身份。
我嚐試過的,與人溝通,妄想用自己的苦難去博取同情,可惜啊,換來的是更加冷漠。因為你的怪異,她們雖是憐惜,同時也會將你推的更遠,因為排外。
當你用自己的親手揭開,露出血淋淋的傷口時,人們是否會向後退呢?會的,因為他們害怕,他們的家長也會害怕,剩下的便是更深的傷害。
也許就是在那個時候吧,我學會了隱藏,隱藏自己心中所愛,隱藏自己心中所惡,讓自己看起來似乎可以刀槍不入。
漸漸的……我與那些曾經看過我傷口的人失去了聯係,或許是因為我越是笑得燦爛就會收到越是憐憫的眼神。每每此時,都覺得自己被剝光了衣服,在他們神聖的注視下倉皇逃竄。
孤僻吧,人生本來就是場孤獨的旅行。
距離吧,你我心中都會有留存的空白。
道路不分好壞,隻有不相為謀。與其在岔路口狼狽的撕逼,不如當初就現在彼此珍重的距離,這樣或許分開之後還會思念。
就是因為這樣我一直與人留有距離,遠遠的觀望,可是又怕對我好的人離開,所以在對方即將失意的時候,上前扶一把,然後再次退回原處繼續觀望。所以,我愛華瑞,可是他說我是最沒良心的人;所以,華碩愛我卻滿身傷痕。我啊,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別人進不來,我更出不去。
“您是漫漫的師傅?”莫萊已經整整三日沒有梳洗了,守在那人的床邊一刻不肯離開。
神醫先生來看過了,隻是搖頭,但他不信。因為,他的漫漫沒有斷氣,連神醫也覺得神奇,明明就是已經是死相也沒了氣息,可是這脈就是似有弱無的掙紮著,他沒有辦法更不敢妄言,舍了自己大半生的寶貝人參,放入了女子的嘴裏,日日來看。
直到今兒早晨跟莫萊府裏的影子們狼狽撕打在一起的老頭子出現,他自稱是這女娃娃的師傅,莫萊沒見過,但是也到了有病亂投醫的地步。隻是將那個衣衫不整,身形有些狼狽的老頭請進來。
老頭見了自家寶貝徒弟如同陶瓷娃娃般靜靜的躺在床上,這樣的心痛上一次經曆還是她5歲發病的時候,也是這樣無聲無息的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