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不是沒在電視裏看過賭場長什麼樣,可是真跟著左戈走進那間紅磚瓦房時,還是被眼前的一切震撼到了。
幾間設施簡陋的紅磚瓦房,煙霧繚繞中,酒氣彌漫,一群群人圍著幾張大桌子叫囂著,言語粗鄙,滿臉猙獰。
“怎麼,被嚇到了?”左戈微微笑著,掃了一圈人聲鼎沸的大廳,一臉平靜。
林晚不說話,冷眼看著,有人輸了氣急敗壞地大罵倒黴,有人贏了欣喜若狂直呼運氣好,人嗜賭時,本性中的醜惡顯露無餘。
“我小的時候就混跡在這樣的環境裏,看著別人賭不過癮,就自己也上手,可是漸漸地,就覺得無聊透頂,除了發泄自己心裏的陰暗,也就隻剩下消磨時光罷了。”
“身處這樣混亂的環境中,居然還有那麼好的心情!”林晚臉色一沉,她看見好幾位賭客衣冠楚楚,與賭場簡陋肮髒嘈雜的環境實在格格不入。
左戈知道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卻也一笑置之,人一旦沉迷某件事,上了癮,頭腦會極度亢奮,他能戒掉賭癮,還是好幾年前,得助於背叛他之後,一走了之的初戀女友……
想到不開心的事,左戈的情緒有些失落,自嘲一笑,對林晚說:“走吧,我們上樓去,我餓了,你煮碗麵給我吃。”
“啊!煮麵?”林晚驚問,隨後看他似乎不像開玩笑,才猛然想起在來的路上,他說的那句‘那正好,我也不想在外麵吃’是什麼意思!
原本以為來賭場打雜工,左戈會安排她掃掃地擦擦桌子的活,卻不曾想把她一大早拉過來,就隻讓她給他煮碗麵吃,不過隻要別把她丟在如此混亂的賭場大廳就該慶幸了。
所以,林晚低著頭,亦步亦趨地跟著左戈的步伐,直接上了三樓。
一樓是大廳,賭客多而雜,環境也不好,二樓是貴賓包廂,有茶水點心水果什麼的免費提供,左戈一個人住在三樓,家具廚衛一應俱全,就是顯得太空空蕩蕩了。
林晚一踏進三樓的房間就在不斷打量,見狀,左戈不好意思地笑了,說道:“一個星期也就回來住兩天,有點髒亂,你別介意。”
“啊?”林晚忽然聽見左戈的客套話,倒是驚訝了,因為她一直覺得左戈是那種沒心沒肺,臉皮忒厚的人。
“不會。”見他沒有了以為的活力,她心裏突然有點不舒服了。
她從來沒他說起他的父母,在學校是住宿,放假了一個人住在這裏,紅磚瓦房,三樓雖然寬廣,家具設施也一應俱全,可是都略顯陳舊了,想來已經經過了漫長的時光洗禮。
“我就知道你不會,你的人品素質可是我看中的,向來我的眼光就很好,所以你不會不好。”
“呃……”
林晚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往後抽了抽,她剛為他的憂鬱擔心來著,他立馬就活波亂跳自吹自擂了,果然不良少年說的話可信度不高。
“好了,廚房就在那邊,冰箱裏應該還有麵條雞蛋什麼的,你做好了再叫我,我先去睡一會兒,昨晚忙了一宿,到現在還沒合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