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都不要走(1 / 2)

翌日清晨,林晚是被李英從睡夢中喚醒的,眯著眼掃了眼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納悶李英為何這麼早把她叫起來。

“小晚,你不是要去左戈介紹的地方打工嗎?他已經在樓下等你了,你快點起床,讓人家久等太不禮貌了。”

“什麼?他居然還來!”林晚猛然間清醒過來,迅速掀開被子下床,走到牆邊打開窗戶,探出頭去,目光向下移去,果然看見左戈側身坐在摩的上,指尖夾著一隻點燃的煙。

像是心有感應似的,左戈突然仰頭往上看去,頓時,四目相對,其中意味說不清道不明……一陣風吹來,林晚打了個冷戰,隨即將窗戶關上,然而就剛剛那一瞥,左戈一夜間就頹廢無比的模樣,卻讓她百般不解的同時,心也揪了起來,他看起來像是個被狠心家長拋棄在路邊的孩子,可憐、委屈……

見林晚臉色不對,李英擔憂地問道:“小晚,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生病了?”

林晚氣息沉了沉,轉身背對著李英,佯裝整理鋪被,語氣淡淡道:“媽,我沒事,您先下去吧。”

“嗯,不過你也早點下來,既然答應了別人要去幫忙做工,可不能食言,平白叫人看了笑話。”李英隨意笑了笑,玩笑似的對林晚說道。

“我知道分寸的。”林晚應了一聲,卻不自覺的,秀眉緊蹙,她以為他今日不會再來了,昨天她的態度那麼明顯,難道他看不出來麼?

“那就好!”

言罷,李英轉身向外走,拉開房門時,卻忽又出聲,漫不經心地說了句:“我看左戈那孩子情況有點不妙啊,神情憔悴,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酒氣,像是受了什麼打擊,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噢,有這種事?”林晚愕然,她還真不知道左戈是怎麼回事,突然之間是變了模樣,頹廢,寂寥,好像被人狠心拋棄了似的,但是她可不認為左戈變成這樣是因為她,她還沒有自戀到那個程度。

“看來你也不知道原因,罷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年紀大了,看不懂哎!”

氣氛沉悶,李英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調侃了一句,繼而出門下樓,繼續去整理店鋪。

待李英走後,林晚歎了口氣,轉身坐在床沿,無所謂一笑,不管是什麼原因,她都不會心軟。

昨天下午給他收拾房間時,從抽屜裏無意間翻出一張相片來,是左戈和一個女孩子的親密合影,兩人都穿著校服,而左戈那時的年紀應該比如今小上幾歲,但不管是什麼關係,那親昵的動作都明明白白告訴她,他們的關係非同一般。

她在感情方麵有種特殊的怪癖,別人碰過的東西她不要,人也一樣……

指間的煙燃盡,左戈整張臉皺成了一團,胃部火燒火燎似的疼,但是他固執地,不想離開,視線緊張地注視著商店的大門,期待著林晚從門的那邊走出來,笑著和他說聲“早安,左戈!”

他想不明白林晚對他的態度忽變冷淡的原因,更搞不清楚自己對她懷著怎樣的一種情感,曆經一次刻骨銘心的情殤,他以為自己不再相信一見鍾情,可是昨日傍晚,他看見林晚和另一個男生有說有笑的走在一起時,他心中是很複雜的。

和阿甘一起灌了一夜的酒,醉了吐,吐了清醒過來再喝,反反複複的,阿甘都爛醉成一灘泥,他卻越醉越清醒,真不知道,是自己酒量見長,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疼痛難忍間,在見到林晚從店門內走出來的那一刻,左戈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

隻是,林晚一開口,就又將他稍稍有點期待的心打入亂局,隻見她滿臉不耐煩,語氣冰冷:“左戈少爺,我不過就是個去你那打雜工還債的,還要勞煩你親自來接我,真是過意不去了。”

話落,隻有周遭早起出來買早點的人的腳步聲和哈欠聲,左戈愕然,不安的情緒開始占據他本來就亂如麻的心扉,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他自問他沒做什麼錯事,都不知道哪裏惹她生氣了。

忍著胃部如刀攪的痛覺,左戈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用盡量正常的語調問她:“林晚,你能告訴我,我昨天哪裏做錯了惹你不高興了嗎?如果是因為使喚你做了一天家務這件事,那我道歉,真的,我是存了故意捉弄你的心思,但是我以為你不會生氣的。”

聞言,林晚冷冷的臉上沒有半點動容,依舊是冰冷的語調,不耐煩的神情,波瀾不興地回答說:“你想多了,我並沒有因為昨天,被你當作保姆使喚了一天就生氣,實際上,你沒有做錯什麼,是我自己的問題。”

“那你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左戈話未出完,就被林晚粗暴地打斷,眼中全是難以置信。

似是不想再和他在自家店門前爭論個沒完沒了,林晚走到左戈的摩的旁,翻身坐上去,出聲道:“走吧,既然簽了一年為期的勞務合同,我便會履行我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