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戈心情煩悶,和林晚分開之後,便開車去阿剛家找他喝酒。
回到紅磚賭坊時,手表上的時針已指向十二點整。
“午夜十二點了,不知林晚睡了沒有……”左戈甩了甩沉悶的腦袋,他今天喝的有點多,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感覺像是踩著雲端。
左戈很想林晚,想抱抱她,想親親她,但是此時此刻他又不得不避開她,因為害怕從林晚嘴裏得到答案。
若是她拒絕隨他一起出國留學,他該怎麼辦?
六七年的分離,他可沒有信心,林晚不會忘記他們之間的誓言,不會愛上別人。
社會是個大染缸,稀缺資源總有一些人想打歪主意,哪怕那份稀缺資源已經被人預定了。
若他不在林晚身邊了,顧陽肯定不會放過那麼好的機會,顧陽能為了林晚連性命都不顧,這份愛意不輸於她。
車燈照到門口,左戈正要下車時,突然發現家門前蹲著一個人,心中一驚,莫非是哪個無家可歸的人隨意找了個屋簷牆角過夜,正好被他撞進了。
走進一看,卻發現不是那麼回事,車燈過於晃眼,左戈並沒看清蹲在屋簷下的人是誰,人影一見到他,立即起身撲了過來。
左戈剛想大喊,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心中再次一驚,任那人撲進自己的懷抱。
“左戈,左戈……”
林晚聲聲呼喚,喚進左戈的心間,用力回抱住她,吻著她的發絲,輕聲問道:“林晚,我的林晚,你怎麼這個時候跑來了?”
“我想你……”
一句話,三個字,足以代表她此刻的心情,左戈聽了卻激動得不行,歡呼道:“我也想你啊,我克製著自己一秒鍾不去想你,都難受極了,我這是病,隻有你能治,所以你千萬千萬不能離開我,否則我必死無疑。”
林晚咬著唇不再說話,慢慢地,左戈意識到不對,放開林晚,低頭一看,她已經滿麵淚痕。
“林晚,你怎麼了?”
其實左戈不問,心底也有了答案,隨他一起出國留學這件事定然是走不成了,兩人必須得分開,所以她才如此傷心。
可是,他的心也如刀割似的疼,剛剛見到她的那一刻,他幾乎以為她是答應了,答應和他一直在一起,答應和他一起走,所以才迫不及待的來找他。
心,瞬間從雲端掉入黑暗,他卻勉強支撐著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因為他若此刻就倒了,林晚怎麼辦!
兩個人不得不分開,他痛苦,她自然也難過。
“我冷……”林晚動了動嘴唇,低聲說道。
左戈這才注意到林晚隻穿著拖鞋和睡衣就出來,頓時心疼不已,趕緊將身上的皮衣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你稍等一下,我來開門。”
“嗯。”林晚點了點頭,乖巧地站在左戈身後。
打開門,鎖了車,又關上門,林晚跟著左戈上樓,每走一步,心中的悲傷便多濃一份,行至半道,林晚突然伸手拉住了左戈的手。
“怕黑……”
“沒事,有我在呢。”左戈柔聲安撫她。
“你的手怎麼這麼涼,你在外麵等了多久?”
“我也不知道,我迷迷糊糊就跑了出來,隻想著見你,在樓下喊了幾聲,知道你是出去了,就蹲在門口等,你不回來我就不起身……”
“真是個笨蛋,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左戈微微皺眉,將林晚的雙手一同拉起來,捧在手心。
“既然不知道說什麼好,那就什麼都不要說了。”
話音一落,林晚突然踮起腳尖封住了左戈的唇,柔軟而略帶冰涼的觸感傳來,左戈愣住了,這是林晚第一次主動吻他,心裏既甜蜜又憂傷。
披在林晚身上的皮衣外套順勢滑落,左戈這才發覺林晚身上所穿的睡衣格外單薄,心中的心疼更甚。
用盡全身力氣的擁吻,甜蜜而苦澀,纏綿許久,林晚喘不過氣來了,才推了推左戈的胸膛,左戈會意,鬆開了懷中的女孩子。
兩個人在昏暗的舊樓道裏急切喘著氣,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在寂靜的夜晚格外刺耳。
林晚的嘴唇已經紅腫不堪,她彎腰拾起掉落在地的外套,交到左戈手中,說:“這裏好黑,我都看不清你。”
左戈輕輕一笑,一把將林晚打橫抱起。
“啊,你幹嘛?”林晚驚呼,雙手在空中亂舞一通,迫不及待地緊緊勾住左戈的脖子。
“這麼黑的地方,你不是看不清嗎?那我抱著你走,你就不需要用眼睛了,我來當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