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北上(1 / 2)

任天福在自殺身亡前,立下了一份遺囑,將地產公司轉賣,名下所以財產都留給獨子任澤。

“王律師,麻煩你了。”財產接收手續辦完之後,任澤站起來與律師握手。

王律師是任天福生前的私人律師,在任天福過世後,公司的變賣和以及財產的變更,都是王律師根據任天福的遺誌完成的。

“嗬嗬,少爺,您客氣了,這原本就是我該做的事。”

王律師剛過三十,年輕有為,曾經很受任天福看重,對於突然間變成孤兒的任澤,他心裏的情感是很複雜的,他感激任天福賞識他,給他實現抱負的機會,任天福卻是為了任澤死去。

“福伯,送送王律師。”

“好咧。”

“王律師,請這邊走……”

王律師走後,任澤全身像是被抽幹了所有力氣,癱坐在沙發上,心中苦笑,任天福居然留了五億財產給他,這讓他身上背負的內疚與痛苦更重了。

閉上眼,唇角微揚,再睜開,是堅定不移的決絕。

若是不能把左誠言父子送下地獄,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除夕夜,海市大雪紛揚。

左戈一下飛機,理都不理左誠言派來接他的人,攔了輛的士,就直奔落英鎮。

透過車窗,海市的街道霓虹燈明亮,商店的櫥窗上都貼上了恭賀春節的標語和海報,來來往往的人群笑語不斷。

兩年了,他離開海市兩年了,不知林晚還在不在原地等他!

兩年前,離開她是迫不得已,他被左誠言叫出醫院,再睜眼,人已經在英國倫敦了……

在左戈加倍車錢的誘惑下,的士司機以最快的車速,將左戈送到落英鎮林晚家的門前。

一下車,左戈緩步走林晚家的門口,鐵門緊閉,樓上的窗戶沒有透出一絲光亮。

是走了嗎?

左戈的心劇痛,捂著心口緩緩在雪地裏蹲下,呼吸艱難,眼眶漸漸模糊了。

午夜多少次夢回,他突然醒來,暗自哭到沙啞,因為她怕,她會和夢中那樣,隨風飄走,他怎麼也抓不住……

在國外,他鬧他折騰,左誠言冷眼旁觀,直到他直到回國無望,於是隻能寄望與她說過的,她會一直在原地等他回來……

左誠言斬斷他與林晚所有的聯係,他對左誠言心懷怨恨,拒絕左誠言的金錢支援,自己一邊學習一邊打幾份工,他想,就算不能見到她,他也要為兩人的未來多積攢些資本,他會努力學習,給她一個驕傲的未來。

他努力了,不管生活過得多艱苦,隻要一想起她會在原地等他,他連徹夜工作都是笑著的。

唯獨,他不敢去想,自己回來後,會是人去樓空!

也不知在雪地上蹲著多久,當他頭發和背上都積了厚厚一層雪時,身後突然想起了腳步聲,接著,他的頭上出現了一把傘。

光線突然暗了下來,左戈驚喜地猛然回頭,見不是林晚,眼中的希望又瞬間湮滅。

“阿剛……”左戈失落地喚了一聲。

來人真是阿剛,眼眶泛紅的阿剛。

“左戈,她會回來的,一個月後,她就會回來的,她隻是離開這裏到別的地方去過年了……”

“你說真的?”

阿剛話未說完,左戈霍然起身,緊張地抓住了阿剛的衣領,死寂的眼眸中又泛起希望的微光。

“是啊,雖然董事長不許我們和林晚有瓜葛,怕我們給你傳遞消息,但是我一直暗中關注著她,她爸媽離婚了,春節期間會跟她媽媽回娘家過年,但是過段時間就會回來的,你別著急。”

“太好了,林晚沒走,她還在等我……”

左戈破涕為笑,一米八的十九歲男生,此刻純真的像個孩子。

阿剛也跟著笑了,卻十分不忍告訴他,林晚沒走,顧陽也沒走,而且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左戈不願意回市區的別墅,紅磚賭坊又兩年無人打掃,暫時不能入住,阿剛便把左戈帶回了自己家。

阿剛的家在落英鎮的郊區,左戈不是第一次來。

阿剛的妻子柔美因為感冒,這時候已經睡著了,阿剛打開燈,朝左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左戈會意,點點頭。

阿剛五大三粗,卻十分疼愛自己的媳婦,除了左戈這個好兄弟,妻子是他唯一的親人。

左戈走到客房坐下,阿剛就拿著一個大袋子走了進來,關上門,將袋子遞給左戈,說:“這是兩年內我暗中拍的照片,都在裏麵了,你看看。”

左戈滿心歡喜,如獲珍寶,接過袋子貼在胸前冷靜了一下,深吸兩口氣,然後,再一張張拿出來看。

阿剛拍的照片鮮少隻是一個人,左戈越看眉頭皺的越緊,林晚變成很胖,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但是林晚身邊一直有一個,不管外貌還是氣質都不遜於他的男生,似乎隻要有林晚的地方就會有他,這讓他心中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