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陽的預感一向很準,家裏的確是出事了,省紀委的人不知道從哪裏得知了顧岸傑包養情婦,且有私生子一事,竟然上門察訪。
“小陽,你爸爸會不會被雙規,我會不會被抓去坐牢啊?”
“聽說,你爸爸在工作上得罪了不少人,說不定是有人故意打擊報複,怎麼辦,你爸爸會不會真的被我們連累啊?”
“小陽,我們該怎麼辦……
楊豔一驚慌起來就很容易失去分寸,顧陽皺眉,沉吟道:“你先別急,他們問你什麼你都別說,我現在就回去。”
“好好好,你快點回來……”
掛掉電話,顧陽也不做多想,叫了輛的士就往落英鎮趕,出了這種的事,楊豔定然已經嚇壞了,雖然他這個私生子的身份已經解決了,但是楊豔的身份始終是見不得光的。
撥打顧岸傑的私人電話,卻聽到機械的回答:“您好,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而顧岸傑秘書的電話,同樣提示關機。
“真是該死!”顧陽在心裏暗道。
禍不單行,一心想要往家裏趕,卻偏偏遇上堵車,他一時竟忘了,此時正是下班放學的高峰期,路上堵成一片,想要同平日一樣半個小時就回到去,幾乎是不可能了。
環顧周圍,高架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堵在一條線上的車,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顧陽心裏的焦急感越來越濃。
“哎呦,賭場這樣,怕是一個小時都走不了了。”駕駛座上的師傅突然嘀咕了一聲。
聞言,顧陽暗叫不好。
“師傅,我從這裏下去,哪裏能打到車去落英鎮?”
“同學,這可是高架橋,是不能下車的。”的士師傅回道。
“沒關係,我有急事要趕回家去,您說就是了。”
“哎,好吧,我看你也真是很急的……”的士師傅搖搖頭道。
“你從這裏一直往前走,下了高架橋往後有一個在開發的樓盤,徑直穿過去有一個站牌,那裏不是十字路口,應該沒這麼堵的。”
“好的,謝謝師傅,請問車費多少……”
顧陽從的士車下來,一路小跑著下高速,他必須得用最快的時間趕回去。
“真是的,居然堵車,有沒有搞錯,浪費我時間!”
同樣堵在高架橋上的左戈,望著綿延不到車流,惱怒得幾乎想罵人。
“你就得了吧,堵車這種事有什麼好大呼小叫的,你在國外的時候就沒有堵過車嗎?”林晚涼涼地掃了他一眼,鄙視道。
“寶貝,我怕你餓著了嘛。”左戈用充滿愛意的目光直勾勾地注視著林晚,似乎她再說一句質疑他的話,他就會把心掏出來給她看。
“行了行了,真受不了你,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林晚打了個冷顫,左戈這家夥越來越離譜了,分分鍾他都想一巴掌拍過去。
就在林晚和左戈在車裏膩歪的時候,顧陽從他們的車旁跑過,隻是林晚和左戈並沒有注意到他,自然更不可能看見他眼中的陰狠和哀傷。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暗夜沉沉。
這一夜,有人安然入睡,有人徹夜難眠。
這一夜,遲來了一個月的春雨,終於淅淅瀝瀝地落下。
一個月,顧陽都沒有再回學校,林晚不知緣故,卻莫名地心慌,她又聯係不到他了。
她去過他家裏,人去樓空。
她甚至放下驕傲的自尊去問了陳若寧,然而一向待人如春風拂麵的陳若寧,卻對她冷臉相待,直言說她也不知道顧陽想下落,甚至說如果顧陽出了什麼事,都是她陸林晚造成的……
“林晚,你怎麼了,最近見你總是悶悶不樂的。”前排的蘇羽倫遞給林晚一瓶奶茶,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顧陽不見了。”林晚接過奶茶,歎息了一聲。
“唉,就這點事,許是家裏有什麼事來不了吧,反正他成績那麼好,上不上課都一樣,但是你,你這麼擔心她他,就不怕你男朋友知道後吃醋嗎?”
蘇羽倫疼惜地看著眼愁容滿麵的女孩子,心中一陣陣抽痛,左戈不見了,她就那麼擔心,殊不知?他整個寒假都在香港,因為掛念她,每天都從香港打電話過來,她都沒有接,他還以為她是不是忘了他了,後來有一次,偶然間電話打通了,她卻一句話都不願和他說。
“他知道了也沒關係,他不會衝我發脾氣的。”
“還有這樣的男朋友,不過你這算不算三心二意啊?”蘇羽倫淺淺一笑,原先的陽光燦爛,不知何時變成了心思沉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