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傾城站在左誠言麵前,捂著嘴無聲地哭泣,眼淚湧出眼眶,順著指縫流下。
“剛才,我說的很清楚了,拿了錢就離開海市吧,我這裏已經沒有你的位置了。”
左誠言麵無表情,淡漠地看著莫傾城,她的這張臉和婉歌有五分相似,讓他在婉歌離開的漫長年月裏,期間有好長一段時間,總恍惚地以為,婉歌沒有離開,而是換了一副身軀,一直安靜地待在他的身邊……
“誠言,你是厭惡我了嗎?嗚嗚……我哪裏做的不好你說啊,我一定改……你別趕我走,如今我有家不能回,這裏就是我的家,你叫我孤身一人去哪裏呢……”
莫傾城緩緩搖著頭,身體顫抖搖晃著後退,怎麼可以不要她了呢,她明明那麼小心地和他身邊的每一個人相處,不去得罪任何人,隻為了長久地留在他的身邊啊!
“誠言,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男人,你說過會給我一個安居之所,你說過不會再讓我孤苦無依,你說過你會是我的依靠,我一直相信著的啊……可是今天你叫我走,你說不要我了,我該怎麼辦呢……”
“那是我一時的昏話,你不必當真,你走吧,拿著給你的錢,足夠你安穩地過完一生。”左誠言的聲音很冷,聽不出絲毫感情,的確,他對莫傾城這個替身從未有過真正的感情,他隻是一直把她看成了另一個女人。
“啊……”
莫傾城奔潰,捂著嘴抑製哭聲的手緩緩垂下,身體無力地靠著沙發癱坐在冰冷的地磚上。
她這一輩子,是走到頭了吧!
左誠言眸光一沉,他的愛隻會給自己的妻子,其他人半點都沾不到,他是個在感情方麵十分吝嗇的男人。
“傾城,我把你留在我身邊,隻是因為你那張臉和我妻子有幾分相似,從頭到尾,你都是一個替身,你應該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再做無謂的糾纏,我的心裏從來都沒有你的半分影子……”
左誠言說的話很殘酷,卻是事實,他從來都不愛莫傾城,他把她當成一隻豢養的寵物,可以寵,卻不愛。
莫傾城哭成了一個淚人,這些年,外人都以為她整了容貌傍上了大款,過著光鮮亮麗的日子,隻有她自己清楚她獨自背負了多少辛酸。
左誠言被妻子拋棄,為了麵子不得已捏造一個假象,讓所有人都以為是他左誠言背叛了妻子婉歌,婉歌心灰意冷才會離開他的,甚至連左戈都不知道真相!
她莫傾城一出現就背負了小三、狐狸精、破壞別人家庭的罵名,可誰相信,她連婉歌的麵都沒見過,更不知道她長什麼樣……
她不過是一個替身……
“能告訴我原因嗎,突然要我走的原因是什麼,是厭棄我了還是你找到了更好的替身?”
話畢,莫傾城緊緊咬著唇,拚命讓自己不要再哭出聲音來,被拋棄已經夠可憐了,就不能讓自己更可憐可悲了。
左誠言微微抬眸,說他無情也好冷血也罷,他都要在離開這個世界前,見到讓他魂牽夢繞的那個人。
“因為她要回來了,所以你必須走。”
聞言,莫傾城愣住許久,然後,閉上眼,扯了扯嘴角,破口大笑。
“嗬嗬……”
“哈哈……”
“嗬嗬……哈哈……”
知道自己突然被無情地驅逐的理由,莫傾城瘋狂地大笑著,眼淚卻更洶湧,聲嘶力竭,模糊了視線,嘶啞了喉嚨。
“竟然是這樣啊……嗬嗬……哈哈……”
“我早該想到的……”莫傾城肆意的大笑著,眼底卻滿是絕望。
“是,就是這樣,她要回來了,所以你這個替身必須走,拿著給你的錢,今天就離開海市吧。”左誠言冷漠的宣判,像是一把把銳利的尖刀,刺入她的心髒。
“好,我知道了,我走就是了……”莫傾城笑著,用盡全身剩餘的力氣把自己從地上撐起來,站直腰身,搖搖晃晃地,拖著顫抖不已的身體一步一步向門外走去。
待莫傾城走後,左誠言緩緩轉到書桌後麵,從抽屜裏拿出藥瓶來,倒出幾顆白色的小藥片,就著桌上的一杯冷開水吐下,隨後,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不受控製的劇烈咳嗽,讓左誠言的麵色通紅,眼球充血。
“咳咳咳……”痛苦中,左誠言單手撐在桌麵上,終於,一口濃稠的鮮血噴了出來……
“董事長,莫小姐她……”白發管家火急火燎地,不打招呼便推門而入,隻是在看見左誠言那一刻,滿嘴的話都立即擱一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