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的時候,總編突然又把林晚叫進了辦公室,林晚一臉懵懂,她今天可老實得很,工作上盡心盡職,沒有懈怠,她又哪裏得罪她吧?
蘇譽倫也不知怎麼回事,林晚疑惑地看向他時,他攤了攤表示無知。
林晚站了起來,她沒做錯什麼,總編不能又將她訓一個小時吧?
蘇譽倫拉住她的手腕,低聲問道:“要不我替你去看看吧?”
“不要,她叫的是我,我今天這麼老實,又沒小辮子被她逮到,我倒是要去看看她想玩什麼!”林晚目光堅定,她沒做錯事,這就是底氣!
“也好,要是那老女人又找你麻煩,你不用顧忌她那麼多,直接出來,我進去幫你擺平她。”
蘇譽倫說的很仗義,林晚捂著嘴輕聲笑了笑,點點頭:“行,就聽你的。”
林晚的笑聲很好聽,清脆像鈴鐺似的,圓圓的大眼睛彎彎的,像兩枚月牙兒。
蘇譽倫也會心一笑,她願意信任他,這種感覺真好!
林晚站在總編辦公室前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試圖安慰自己,也許總編找她是因為工作上的是,並非是心情不好拿她出氣。
敲了敲門,側耳聆聽,總編平淡地說了句:“進來吧。”
林晚推門而入,顯得落落大方,無所畏懼地看著辦公桌後的上司。
“總編,你找我。”
總編坐在堆滿文件資料的辦公桌後,正忙著,頭也沒抬,但回了她一聲:“你在那邊的沙發坐一下吧,我把手上的文件看完先。”
“哦,好。”林晚轉身向辦公室的另一頭走去,她心裏納悶,總編竟然叫她去沙發上坐著,不是要訓誡她出氣嗎?
總編看文件的速度很快,放下手裏的東西,起身後撐了個懶腰,她一起身,林晚自然也要跟著起來,上司都起來了,她哪裏好意思坐著……
“你不用起來,我找你來沒別的,就是想抽個時間和你說說話談談心,我在雜誌社也待不了多久了。”
“啊?怎麼會呢?”林晚一時語塞,總編要離開雜誌社了嗎?
總編無奈一笑,她說的可是真的呢,但是她不覺得後悔,人在社會立足,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
走到咖啡機前,問林晚:“你要喝咖啡嗎?”
林晚更加不解,總編這是要幫她煮咖啡嗎?
“不了,不用麻煩了。”林晚連忙擺手,開什麼玩笑,要讓上司給她一個小職員煮咖啡喝,她怕被嗆到。
總編不在意她的拒絕,於是隻煮了她自己一個人的量。
“聽說你下個月就要結婚了?”
林晚一愣,真是隻是來找她談談心嗎?今天的總編怪怪的,總感覺哪裏不太對。
”是啊,日子定在下個月初八,聽說是個好日子。”
“這樣啊,肯定是個好日子吧。以前下班的時候,你那位未婚夫來接你時,我看過兩眼,一表人才呢,聽說還是小有名氣的律師!”
“是啊,顧陽的本專業就是律師,他說很適合他,我也覺得不錯。”
“嗬嗬,看得出來,你挺喜歡他的。”
“要是不喜歡,就不會答應結婚了。”林晚坦然一笑,現在不管誰問起她和顧陽的婚事,她都能問心無愧地說她,是真心實意要和顧陽結婚的。
“婚姻是一座迷城,進去不易,出來更難,最怕的是,激情退卻,婚姻會變成禁錮自由的牢籠,就算能逃出去,也會元氣大傷。”總編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強人,林晚從未見過她脆弱認輸的一麵,從見到她的那天起,總編就是一個穿著保守、麵孔嚴肅的女強人上司。
“你現在還年輕,肯定不會理解我說的這些話,當然,我看你家那位五官端正明朗,也許真的一個品性高潔的好男人……你不要介意我說這些,我隻是隨口說說。”
林晚莞爾,她並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忠言逆耳的道理她懂,為她著想的人才會對她浪費口舌。
“我打算離開雜誌社了,回歸家庭,我和丈夫談了一次,我放下工作回歸家庭,他也會和外麵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斷絕關係,家裏還有孩子兩個孩子在,為了孩子,大人總要做出一些犧牲的。”
林晚垂眸低歎,都說婚姻像海中隨波逐流的一條小船,不碰上波浪和風雨是不可能的,她不期望她能安然一生,隻期她的小船足夠牢固,能平安渡她到人生盡頭的彼岸。
“我就要離開這裏,想和你說說心裏話,你是個很好的姑娘,我希望你得到幸福。此外,我也是想找個機會向你道歉,之前,每每針對你,我是存心的,你年輕漂亮,每天過得那麼開心,還有一個愛你的未婚夫,相比之下,我就像一個年華老去,即將被人拋棄的怨婦。那一天,你一通話罵醒了我,我把私人的情緒帶到工作中來了,總是找你麻煩,是我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