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染捂著唇一直沒敢放下來，黑眸落在穆九宸的身上，與他認真的眼神落在一起，相互交織。
最後還是陸西染先招架不住了，抿唇轉過視線，不說話。
“出爾反爾？”
低沉渾厚的音調嚇得陸西染又是一顫。
她現在根本不敢抬起頭，甚至能想象出這個男人是用什麼眼神在看她，磁性的聲音就在空氣裏持續的升溫。
“嗯？”略微上揚的尾音，染著笑意。
陸西染被逼無奈，隻能被迫抬起頭，驀地一瞬便和他的眸子相對，瞬間相吸。
心口的位置一顫，就算早有準備，陸西染還是被這幽深的眸子給嚇得不輕，呼吸都放輕了，怕驚擾了這一切。
穆九宸淺淺的勾了勾唇，耐心的等待著陸西染的回答。
陸西染咬著下唇，“不是，是我們”她覺得一切都太恍惚了，是怎麼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不相信？”穆九宸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渾厚，像是被沉澱之後的模樣。
陸西染隻是輕輕的搖頭，她不是不相信，是不敢相信，麵前的這個男人對她來說是陌生的，而給她的感覺卻是熟悉的。
她甚至不能駕馭自己的心了。
見她搖頭，穆九宸再接再厲，“那是相信了？”
陸西染抿著唇，在他迫切的眼神之下輕輕的點頭。
穆九宸幾不可聞的吐出呼吸，其實他也是緊張的，他在賭，賭第一感覺。
這個女人就是陸西染吧，這熟悉的眼眸，熟悉的一舉一動，她是陸西染。
隻是為什麼會換了一張臉，他還要弄清楚。
穆九宸笑著揉了揉陸西染的發絲，“等我一下。”
說著便又再次起身從陸西染的麵前離開。
再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瓶酒，陸西染看清楚了，是82年的拉菲。
“要喝點嗎？”穆九宸在陸西染的身邊坐下，先是倒了一杯，傾身詢問她的意思。
陸西染的酒量不好，她一直都清楚，尤其是這種紅酒，後勁其實很大，這些年她從來沒有和洛子言單獨喝過酒。
不知道是為什麼，就下意識覺得不安全，即使喝，也一定是在知道這個酒不會醉才會去嚐試。
而此時她看著這個酒杯，很是心動，抿著唇就點頭了。
穆九宸把被子遞給她，“度數不高，少喝一點不會醉的。”他是看到了她心底的想法，耐著性子給她解釋。
有了穆九宸的寬慰，陸西染更是放心了很多，點頭和穆九宸的杯子清脆的碰了一下，才淺酌了一口。
末了還砸吧了兩下嘴巴。
陸西染其實是不太會品酒的，平時喝酒的時間也少，輕易也不會去嚐試，這會兒喝了這個感覺倒是不錯。
“好喝嗎？”
陸西染抬眼看著他，笑嘻嘻的點頭，“還不錯。”
“來，我們幹一杯！”陸西染的情緒被帶動起來了，坐直了身體去和穆九宸相碰。
穆九宸的唇角一直淺淺的勾起，心情不錯。
一杯下肚，陸西染的臉已經紅了，穆九宸看著她微紅的耳尖，眸色裏閃著異樣的光芒。
82年的拉菲，怎麼可能度數不高，後勁也是十足。
雖然隻是小小的一杯，對於不太會喝酒的人來說足以了。
他承認是他陰險狡猾，他也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個什麼正人君子，對於她，他不需要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