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先生，聽說阿姨是因為出車禍才變成這樣子的是嗎？”小護士在換完輸液袋後不緊不慢的擺弄著推車上的工具，借機與穆九宸閑聊。
穆九宸本來話就不多，再加上他不願想起穆母車禍的事情，便低低“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他冷淡慣了，小護士也不覺得奇怪，繼續自顧自的感慨：“阿姨這麼有氣質，如果沒有生病肯定是個大美人。不過穆先生你不要擔心呀，現在這位主治醫生特別專業，能力在我們醫院是拔尖的，肯定能夠治好阿姨。”
關於穆母能否痊愈的問題穆九宸倒比較感興趣，順著話問道：“植物人痊愈的病例你大概見過幾起？”
穆九宸語氣平靜，神情淡然，絕對不是故意為難人，可小護士卻覺得自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難題。
植物人別說痊愈了，能少受點痛苦多活幾年已經是幸運，就算真的有，那也是當初受創較輕，可穆母這種……
她咬住嘴唇，不說話了。
穆九宸自然能看出她的意思，便很紳士的說：“沒關係。”
眼看著話題進入尾聲，小護士不太甘心，很快又提起另一件事。
“穆先生，我聽同事們說阿姨車禍之前經曆了些事情，才導致血壓升高精神不濟的，是真的嗎？”小護士眨巴眨巴眼，露出十分關心的模樣。
穆九宸卻覺得這護士話太多，而且總說的總是他不想聽的。
這次他專注的為穆母按摩手臂，沒有答話。
小護士似乎看不出眉眼高低，嘟著嘴繼續道：“如果真是這樣，那阿姨的車禍就不是意外了啊。也不知道和阿姨吵架的那個人是誰，怎麼這麼壞心眼，阿姨雖然長得年輕但年紀畢竟擺在這裏，老人家最忌動肝火，那人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嗎？”
由於穆九宸身份的關係，病區裏對穆母病因的討論從未停止。穆母或許是因為情緒激動才導致視力突然間出現問題看不清交通燈的事情也傳出了許多版本。
三人成虎，醫生本來隻是提出了一個懷疑，但是說的人多了，大家便都自然而然的把它當成事實。
就連穆九宸，也不能免俗。
聽小護士這樣說，他忍不住問道：“從醫學角度，你剛才說的這種可能性很大嗎？”
“當然大啦，醫生不也這麼說?”
小護士很開心穆九宸能主動向自己提問，為了表示自己的“博學”便接著說道：“而且不止車禍，就連阿姨現在的病情可能也和那時候的生氣激動有關係。不信你看，阿姨血壓不是一直高於正常值嗎？”
穆九宸瞥了眼旁邊的檢測器，再次沉默起來。
這回無論小護士說什麼，甚至直到失落離開，他都沒有再開口。
難道母親的病，真與西染有關？他在心裏不斷逼問自己，究竟是誤會了陸西染，還是因為對陸西染的感情而蒙蔽了本能看到真相的雙眼。
幾乎所有人都在說這件事與陸西染有關，而穆母在出車禍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也確實是陸西染沒錯，就連陸西染自己也說，那時穆母想進宋家別墅，但被她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