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染不解,暗想這方法不是很好嗎?為什麼蔡大姐還是不同意呢?
喬靜辛心思細膩一些,走到蔡大姐身邊勸道:“你不用太擔心,我們兩個雖然不是什麼富翁,但基本生活還過得去,照顧你們母子肯定沒問題的。”
“可是這樣……大妹子你們都是好心人,可咱們非親非故的,我也不能賴上你們啊!”想到本該和自己最親近的丈夫隻會呼喝打罵自己,而兩個素昧平生的小姑娘卻實心實意想要幫自己,蔡大姐心頭一酸,落下淚來。
見她哭了,正蹲在旁邊地上無聊摳地板的天保猛地竄起來,抱著腦袋四處亂跑:“來了來了!壞人……壞人來了!!”
天保已經被沈強嚇破了膽,每次一看到蔡大姐哭就以為沈強又來打人,條件反射的到處逃命。
陸西染和喬靜辛看著這一幕心裏也不是滋味,忙拉著天保在沙發上坐下,溫聲細語的安撫:“沒關係的天保,不要害怕,壞人不在這裏。”
“壞人……害怕……”天保蜷著身子,本就不大的沙發快被他塞滿了,他還是不停往裏麵擠。
陸西染見狀問道:“天保,你這樣害怕壞人,那姐姐把你和你媽媽送去一個壞人找不到的地方好不好啊?”
後麵一句話有點長,驚恐中的天保反應過來,隻是不停重複:“害怕壞人……天保害怕……害怕壞人……”說著說著,還嗚嗚哭了起來。
二十多歲的高大男子,像個小孩子似的毫無形象的大哭,看起來十分滑稽,但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能笑得出來,反而各個眉目凝重。
兒子壓抑著的哭聲像驚雷和冰冷的風雨一般砸在心上,蔡大姐終於不再猶豫,抱著孤注一擲的勇氣決定:“好!我們走,離開這裏,離開沈強。”
能打動母親的,必然是子女,陸西染和喬靜辛對視一眼,用力點了下頭。
既然蔡大姐把她和兒子今後的幸福交到了她們手裏,她們絕對不會令她失望。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樹枝和田地裏的玉米葉子上掛著露水,空氣中縈繞著薄薄一層霧氣,鼻端全是青草和泥土的清新氣息。
陸西染和喬靜辛提前聯係好了一輛麵包車,多花了一倍的價錢,請司機繞遠走高速公路,直接把母子兩個送到火車站。
上車前,蔡大姐緊緊抓著陸西染和喬靜辛的手,嘴唇顫抖著,卻久久說不出話。
千言萬語,一個眼神一個表情就足已傳達。
陸西染點點頭,信心十足:“等我們的好消息吧!”
喬靜辛為蔡大姐整理了下衣領,囑咐道:“昨晚西染和我商量過了,你和天保到城裏以後的事情西染會托人安排,你們不要有壓力,放輕鬆,一切如常就好了。”
隨後,兩廂無話,在司機提醒時間後蔡大姐坐上麵包車。
麵包車緩緩駛離,陸西染和喬靜辛站在原地目送,車裏的天保似乎有所感應,突然轉過頭來朝她們揮手,還是那副癡癡傻傻的樣子,眼眸中卻泛出淡淡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