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靜辛與同學對話時使用流利的純英文,其中與經濟學相關的單詞晦澀難懂,唐董紳集中精神去聽,卻還是有很多地方不能聽懂。
喬靜辛就像這些英文單詞一樣,外表可能永遠不會改變,但內在卻隨著時間和知識的累及而越來越深澳。唐董紳以前總有種與生俱來的自傲感,但此時在喬靜辛麵前,他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那種失去自尊的失落感,令他焦躁憂鬱,竟然產生了退卻之心。
夜晚靜靜度過,唐董紳始終背對書櫃躺在沙發床上,聽著喬靜辛來了又走,然後閉上眼睛,許久後才伴隨著繁雜的夢境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醒來,喬靜辛又不在家。
桌上留了張便簽,簡短的兩句話:
——今天有早讀,上課後要去圖書館複習。早餐在廚房,熱一下可以吃。
唐董紳放下便簽,朝著廚房的方向站了好一會兒,隨後轉身進書房,換上來時的衣服,把錢包和證件拿好,重新走出來。
——公司有事,我先回去了。
在喬靜辛雋秀的字跡下麵添上這句話,他最後看了空蕩蕩的公寓一眼,垂頭出門。
倉促而來,倉促離開,來時滿心歡喜,離開時唯餘落寞。
唐董紳知道,他這種賭氣的行為毫無意義,隻會把喬靜辛越推越遠,但他向來是個驕傲的人,在對待感情時甚至有點大男子主義,他想把自己愛的人牢牢困在身邊,希望對方像一隻玻璃杯,由內到外都能讓他看得透徹,而現在的喬靜辛,明顯與他預期相差甚遠。
他愛喬靜辛,卻無法在短期內適應這樣的喬靜辛,隻能選擇離開,剩下的事情……就等到他調試好自己的心態後再從長計議吧。
殊不知,許多事情的轉機總在出其不意時出現,有時隻是一個轉身的時間,就要重新繞到原路。
喬靜辛上完早讀後按照計劃來到圖書館,未等刷卡進去,就接到了陸西染的電話。
算起來陸西染回國已經一周時間,但兩人都忙,所以陸西染落地那天打了通報平安的電話後,這些日子兩人都沒有聯係。
突然接到電話喬靜辛很驚喜,快步走到圖書館外的草坪上坐下來,從衣食住行到學業工作與陸西染聊了個便。
陸西染笑稱她被資本主義製度下的艱難畢業要求逼瘋了,她仰起脖子轉了一圈,聽到骨骼交錯時的咯咯脆響,也忍不住發笑。
“是快瘋了,腦袋裏好像裝著個雜貨店,現有的東西沒賣出去就要繼續進貨,頭疼啊……”喬靜辛長籲短歎,學習時從不叫苦叫累的人,在陸西染麵前卻忍不住抱怨。
見她如此淒慘,陸西染哈哈大笑,隨後覺得氣氛差不多了,終於提起這通電話的主要目的:“那個,唐董紳一直住在公寓裏吧?你們倆……現在大概進行到哪一步了?”
喬靜辛一哽,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
進行?她壓根沒想這茬,學業都忙不完哪有時間?而且,她也有意的想和唐董紳保持距離,畢竟現在的局麵,他們重歸於好似乎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