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車牌號,那是唐董紳的車。
喬靜辛站在原地,幹澀的眼睛又有些發酸。其實剛才在咖啡廳裏她就感覺出有一道目光正在注視自己,她當時四處環顧卻沒有發現,因此才匆匆告別洛子言,出來尋找。
沒想到,出來之後等待她的就是唐董紳的決絕離去。
他為什麼不肯見她,看到她和洛子言在一起他不會吃醋嗎?還是因為早上那件事生氣,所以故意無視她?
這麼長時間了,她自以為能用溫情將唐董紳強硬的性格軟化一些,可仍舊徒勞無功。
現在想來,自己的那些悲哀掙紮在唐董紳眼裏又算什麼呢?他喜歡時就好言好語的哄逗,不高興時就毫不留情的離去,這種感情真的能經受住長長一生的考驗嗎?
喬靜辛知道自己不該這樣消沉,不過能控製住情緒的隻有聖人,她僅僅是個普通人而已。
想找人傾訴,翻遍通訊錄,最後指尖停頓在“陸西染”三個字上。
她們已經是朋友了,而且正好有事情要向她求證……喬靜辛看看手裏的紙袋,指尖點了下去。
陸西染在家待得要發黴,家裏人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隻剩下她自己無所事事,聽出喬靜辛的語氣低落,便直接邀請喬靜辛去家裏詳談。
喬靜辛進門時,客廳的茶幾上已經擺滿了茶水果汁和甜品,陸西染正拿著雙新拖鞋笑意盈盈的望著她,似乎很開心有人能來家裏做客。
可是在陸西染滿懷喜悅的目光中,喬靜辛卻眨了眨眼睛,落下淚來。
陸西染愣了,身後的管家也有些不知所措。
見喬靜辛麵上泛紅,陸西染趕緊揮退了管家和幾個傭人,拉著喬靜辛來到客廳坐下。
“誒呀你別光哭啊,好歹說句話,這也太嚇人了。”陸西染沒有哄人的經驗,著急又心疼的看著喬靜辛在旁邊梨花帶雨,她自己都快忍不住哭了。
好在喬靜辛是個識體的人,很快便嗓音喑啞的開了口,哽咽道:“對不起西染,給你……給你添麻煩了,我就是有些難過,又沒有別人可以說,隻能來找你。”
這話說的,簡直貼到了陸西染心坎上。
其實她跟喬靜辛的情況也差不多,不,她比喬靜辛稍微好一點,至少有女兒,還有洛子言這個朋友。可如果真有了難言的心事,也找不到人訴說,隻能壓在心底獨自品嚐,這種感覺她深有體會。
在某種程度上,兩人算是同病相憐,不免又多出幾分親近。
待喬靜辛哭得差不多了,便接過陸西染遞來的紙巾擦擦眼淚,將昨晚和今早發生的事情一股腦說給了陸西染聽。
陸西染聽完眼都直了,不由自主的晃晃腦袋,覺得不太合適,卻還是忍不住感歎道:“想不到啊,知人知麵不知心,唐董紳那種情商快被智商壓榨幹淨的人居然能想出這種好……餿主意!”
唐董紳趁人酒醉借機求婚的事在陸西染看來確實不算什麼,反正他和喬靜辛也是兩情相悅,早晚要走到那一天,不過見喬靜辛麵色凝重,她還是壓製住了自己的劣根性,臨時將“好”改成了“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