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飛機的時間還沒有到,一群人坐在了椅子上。荷溪低著頭一言不發,權時耀推著輪椅來到了荷溪的麵前,伸出手緊緊的握著荷溪的手。
荷溪下意識的掙紮著,卻被權時耀死死的握住。疼痛蔓延在了荷溪的手指上,她不敢再動了。她已經很怕疼了,那會讓她想到一些不該想到的內容。
“荷溪,等我們去了國外,我們就能重新開始生活了。”荷溪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如今的權時耀早在權少廷答應他的時候就已經重新喚起了對生活的渴望,但荷溪沒有。
她被毀了容嗓子也毒啞了,她已經沒有了任何存活下去的感覺了。如今的她雖然軀體在這裏,但是她的靈魂似乎已經投身於地獄,在地獄裏徘徊。
“荷溪。”權時耀笑著看著她,哪怕荷溪變成如今的模樣,權時耀眼裏的愛意依然沒有少,“你看著我,我答應你這輩子我都會好好愛著你,直到我生命的終結。所以不要怕,無論怎麼樣我都會陪伴在你身邊的。”
荷溪手指輕輕的顫抖著,對權時耀的話有了片刻的回應。
她抬起泛著濕意的眼眸,想說什麼,可是已經不能說話了。
但權時耀明白她想說什麼,他搖搖頭拿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蒼白的臉上,“答應我,好不好?”
荷溪看著權時耀眼裏閃爍的星星光芒,遲疑的點了點頭。權時耀笑了出來,探出半個身體緊緊的抱住了荷溪。荷溪回報著這份溫暖,這份唯一僅有的溫柔,第一次落下了悔恨的淚水。
可是,一切都已經遲了……
兩個人相擁了沒有多久,荷溪輕輕的推開了權時耀。她望了望四周,指了指衛生間的房間。她想上去衛生間,權時耀立馬拍了個人跟著荷溪。
荷溪也沒有拒絕,直接朝著衛生間走去。
女士衛生間內,保鏢守在門外。
荷溪關上衛生間的門抬頭看著衛生間打開的窗戶,其實早在之前她就來過這裏探過路。她發現這間衛生間的窗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久失修還是怎麼的,總是關不上。而且四周有踏腳的地方,完全可以爬出去。
她回頭看著緊緊關閉的衛生間的門,眼裏帶著一抹堅定很隱藏極深的愛意。
荷溪承認在權時耀為她放棄一切的時候,她意識到在這個世界上唯獨隻有權時耀是真的愛她。不管她是毀容了啞巴了還是變成了人人厭惡的女人,他依然一如既往的愛著自己。
可是荷溪依然不願意接受這份愛意,以前是不屑現在是不敢。
權時耀還年輕,他隻需要把身體養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可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她這樣肮髒到了極點的女人又怎麼能配得上呢?
所以她選擇了離開,而且她已經簽好了離婚協議書放在了行李箱裏,隻要回去權時耀簽下那份協議書,他就擺脫自己了。
“時耀,我希望你好好的。”她無聲的張著嘴說著自己都無法聽見的話。
誰也不知道荷溪這一走就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