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慘叫聲從蝸牛殼中淒慘的傳出,不過孔夫人的慘叫聲突然戛然而止,好像是已知道孔藝無心之取,生怕孔藝傷心一般。
此時孔藝已顯得手足無措,茫然緊握著刺在蝸牛殼上的短叉,不知是該拔出來還是等,短叉的力量孔藝自然知道,當初煉製時,特意融入了些會心石,隻為了那刺中之後的會心一擊。
而此時這會心一擊卻作用在自己最心愛的人的心頭,孔藝的雙眼已變的赤紅,闊口張的老大,任憑著風雨吹灌而渾不自知。
薑成臉上依舊淡然的笑著,右腿輕輕抬起,看似一個不可能的角度緩緩踢出,腳尖在蝸牛殼的圓心處輕輕的一點,有如蜻蜓點水一般。
又是一聲慘叫從蝸牛殼中傳出,圓如車輪的蝸牛殼,伴隨著一陣細微的碎裂聲,飛向遠處的山林。
孔藝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薑成看似輕輕的一腳,其力道卻不是那麼簡單,稍稍摸到歸虛境邊緣的孔藝,知道那看似虛點的一腳,確極可能是實實在在的踢在了孔夫人的心窩處。
兩柄短叉向後仰舉,叉尖交插在一起,一團火花在叉刃上劃起,切開虛空中的細雨,狠狠的向薑成頭頂刺去。
迎來的依舊是那隻白晰的手掌,一團光暈緩緩托起雙叉那鋒利的尖刺,薑成淡然的笑容上,雙目透出淩然的殺氣。
孔藝好像早已料到那短叉會被薑成的法力光暈擋住,雙手緊握叉柄,用力向兩邊劃過,一陣金戈破裂的刺耳聲聚然響起,光暈隨著雙叉的分開而撕裂,露出裏麵白晰的手掌。
薑成顯然也沒有料到孔藝居然能夠撕破自己的破體真氣形成的光暈,雖然認為孔藝在化神期內鮮有對手,可是在歸虛境麵前卻也是這般霸道。
另一隻手化掌成指,緩緩的點至孔藝那已皺成一團的眉心處,沒有一絲銳氣破空的聲音,好像老人挑逗著嬰兒隨手點了一下額頭一般。
可是落在孔藝的眼中,卻好像整個頭顱已籠罩在一片指影當中,無論在什麼位置,都有一根手指,慢慢的點來,原來護體真氣擋開的夜雨,此時好像已完全消失,而自己正身處在一片寂靜的空間內,一個虛無的寂靜空間內。
靈犀指,薑成的成名絕技,將自己的雙手煉成靈器,推演八麵輪回陣終得的一指,同階修為之下,無物不破。
孔藝自是認識這靈犀一指的利害之處,掙紮,晃動著雙叉,孔藝想盡一切辦法,想要掙破那虛無的空間,再聞一聞那冰涼的夜雨。
可是指尖依舊輕觸到了額頭處,一道暗勁,隱含著摧枯拉朽的暗勁,肆虐的在孔藝的體內亂闖,破壞著經過的一切經脈。
更可怕是這一指點在了眉心處,一個離靈台最近的位置,暗勁直接衝進靈台中,將一切可以毀滅的光點毀滅,將那一抹神識盡皆震散。
孔藝的眼神漸漸的渙散,身體一軟,被風吹過,搖晃著便要落下,薑成一把提起孔藝的衣領,取下手中的儲物戒指,仔細的查看了起來。
一具逐漸冰冷的屍體,迎著淒涼的夜雨,無聲的從半空中自由的掉落,也不知是掛在樹枝還是草坪上,沒有一絲聲響。
查看了半晌,薑成收回神念,臉上顯出一抹怒氣,孔藝的戒指中到是有一片玉簡,隻是裏麵記載著整班侍魂衛的記錄,若都是細作的話,那侍魂衛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望著被踢飛的蝸牛的方向,薑成身形一晃,急速的飛去,孔藝的後腦已被靈犀一指震成爛泥,想搜魂都無法做到,也隻能把希望寄托在那孔夫人身上了。
漆黑的土洞中彌漫著濃厚的土氣,一個人影靜靜的躺在濕氣極重的泥麵上,四周黑壓壓的靜,沒有光,沒有光,隻有粗重的喘息聲。
靈犀指的威力確實非同小可,雖然楊霖已經服下了四枚固嬰丹,但也隻是將受傷的經脈稍稍穩固,而那竄入體內霸道的暗勁依舊肆虐著,好像擁有無窮盡的後力。
薑成也不想一指點死楊霖,所以才有了今天在地上殘喘的楊霖,若不然,早已是那獨院中一具冷屍。
剛才在蔣纖的私院中,蔣纖扔下一句話便出了院門,楊霖總感覺到有一絲不妥,費力的放出靈寶鼠,讓他尋一隱匿的角落,打下地洞,帶著自己的快速離開。
摩天鼎除了裝別人,亦可以裝自己,楊霖吩咐靈寶鼠用摩天鼎將自己的裝入其中,收進體內,借著牆角處一道裂縫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