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夜風,隻有狂暴的氣旋,沒有皎潔的月光,隻有刺目的刀光。
潮音塔前,當敖然將那光刀托起的一刹那,肆虐的氣爆聲,掩蓋了一切驚恐,慌亂的哭喊聲,驚叫聲。
光刀不斷的下沉著,光刃處似乎與那氣旋摩擦的久了,已經散發出陣陣熱氣,光芒更是大勝初時,許多仰頭觀看的雙目,不由的被強光刺痛的流下淚來。
“安拓,你忍心看著你的族人被萬刀斬滅嗎?”光刀的強橫,令敖然感覺到一絲無力之感,刀勢的不斷下沉,更是意味著下一刻隨時可能將下方的人群斬殺大半。
早已查覺到幾個強橫的氣息隱於暗中,敖然也相信安拓必在其中,自己能為族人出麵力挺光刀,相信安拓也不會看著族人在光刀下慘死。
話音未落,一道土黃色的氣旋忽然在左側上空出現,猛的擊向正向下沉的刀鋒處,隨著兩道氣旋的全力上頂,刀鋒忽然停在了半空,再也難以下斬分毫。
侍魂衛們的額頭此時已布滿了汗水,全力而為之下,那刀鋒依舊無法再下斬,倒有些受力向上方彈回,哪怕是用盡了全力,也隻無力再下壓分毫。
空中的景象使得下方的安家子弟與群妖不由的鬆了口氣,看著兩團氣旋的力量,應該可以將那刀鋒彈回,危機似乎已經解決了。
半空中的光刀越發的黯淡,令所有的侍魂衛的心也黯淡下來,依稀有人將目光投向身後的潮音塔處,似乎期待著什麼。
“萬刀陣,斬!”
一陣渾厚的喊聲在每一位侍魂衛的耳邊炸開,許多侍魂衛的老人都為之一震,這聲音多麼耳熟,那是當初傳授萬刀斬時,城主的喊聲。
“城主來了!”
侍魂衛中已有人輕聲的嘀咕著,隻見從潮音塔頂處,一把小巧的刀影瞬間劃過,在半空中有如一道彎彎的閃電,融入那已現退勢的光刀中。
‘嗡’的一聲巨響,巨大的光刀再次聲光大作,似乎又擴大了幾分,刀勢再次向下壓來,雖然天空明亮如晝,可是刀下的修真者卻感覺烏雲壓頂。
“薑成,你難道真的要致我的族人與死地不成?”敖然一見那小巧光刀的出處,便已明白一定是薑成的背後出手,不由的怒聲喊道。
“你不忍你的族人受死,我難道能看著侍魂衛被反噬而死!”薑成的聲音從潮音塔內淡淡的傳出,隻是聽在別人的心裏,卻少了那份淡然,而是愁。
本來是安家子弟和妖獸的爭鬥,慢慢發展成兩者與侍魂衛的爭鬥,到最後成為三大巨頭的爭頭,薑成三人都不由的暗自叫苦不堪,明知道這一切中必有人暗中搗鬼,可是又不得不為了那一層顏麵而大打出手。
原本隻是想著屬下鬧一鬧也就算了,可是現如今,任何一方退後,都可能會受到滅頂之災,任誰也無法承受這滅頂之災後帶來的巨大損失。
“你們還傻站著幹什麼,快布陣集力,將萬刀斬震飛!”
“布劍陣!”
敖然與安拓同時想到,急忙對著刀下正癡呆一般望著天空的族人喊道。隻要將萬刀斬擊退,那一切便可能結束了,侍魂衛死不死無所謂,關鍵是自己的族人沒有損傷,這才是最好的結果。
聽到族長的喊聲,龍佑與安家大長老急忙大聲呼喊著族人,齊聚法力助陣。妖獸大多隻是會一些簡單的功法,互相之間連成串,手心對著前方的後背,法力相互疊加,從最前方的妖獸體內發出,形成一道光盤托向空中。
雖然有一些作用,隻是力量傳輸過程中損耗不小,節奏無法保持一致,還是差了幾分,力量光盤頂在安拓敖然的光盤下,也隻能維持著光刀不在向下,卻不能再向上反震回去。
安家的子弟,自幼多有學習一些陣法之類,聽得大長老的吩咐,急忙向中間處聚積,手中長劍,放至頭頂處,單指點劍,一道道法力灌輸在劍中,按著九九歸一之法,集於中間的一柄劍中。
隨著大長老一聲怒吼,中間的長劍,劍身輕搖,發出一聲有如龍吟的嘯聲,一飛衝天,時間雖然久了些,不過力量卻是十足。
劍尖一遇那些妖獸合擊的光盤,當即一斬為二,分散兩旁,直到碰到安拓形成的光暈時才止住了劍身,力量也隨之源源不斷向那光暈傳出去,再見空中那一把光刀,光芒忽暗忽明,閃耀不定,竟然向上又緩緩的退去。
“氣壓元嬰,泣血斬!”
不知何時,潮音塔頂端的飛出一個人影,大喊著口令,同時一口鮮血噴在一口剛剛形成的光刀身上,揮手之間已將小巧的光刀再次揮出,融入空中的巨大光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