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虛境的修為施放出的分神,雖可歸於虛無,隻是被血玉瓶噴出的血氣纏住,已無法再歸於虛空,隻是硬挺著被天界刀一刀一刀的砍著,或是強忍受傷的機率將分神收回到主人處。
相比於那半空中越發鬱悶的臉影,手持大刀猛砍的飛廉獸也不怎麼好過,強大的反震之力,隨著刀次的增加而越發的明顯。
每一次掄刀過後,越發顫抖的雙手已越來越難握住那口充滿了強橫破壞之力的開界刀,停頓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也給了臉影的主人一個信號,隻要再堅持一會,便可以擺脫麵前的兩人,之後迅速殺死那個麵色已變得煞白的楊霖。
一邊控製著血玉瓶中的血氣拉扯著那一縷分魂,一邊將目光轉向血魂葫蘆處,本來想借機收回那個快被鞭撻消散的雷涵,隻是自血魂葫蘆處傳來的變故卻使得疲憊不堪的楊霖也不由的一楞。
原來掛在血魂葫蘆前的雷涵,此時卻離著葫蘆極遠,從遠角廢墟中,好像有一道極強的吸力在吸收著那一具靈體,而且那吸力比之葫蘆中的吸力更強,若不是楊霖發現的早,隻怕過不了一會,雷涵便已被那股不知從何處傳來的吸力吸走了。
以往多是暗中出手,卻不想今日被人暗中偷襲,楊霖的臉上閃過一抹驚訝,猛吸一口氣,打出一道法力,將血魂葫蘆硬挺至半空。
隨著血魂葫蘆的上升,雷涵的靈體也跟著被拉升起來,突如其來的一道拉扯,使得隱於廢墟中的吸力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被拉扯出了廢墟,露身在夜風中。
一口鍾型靈器,搖搖晃晃,似有不願的被拉出了廢墟,鍾口脆聲輕鳴,猛的向下拽去,顯得有些慌張,又似乎在躲避著什麼。
鍾型靈器楊霖接觸的隻有一個,兩道精光在鍾身上一掃,楊霖已想起了那口鍾型靈器的主人,嘴角落出一絲冷笑,取出伏魔印,默念口訣,便要打出。
夜風依舊緩緩在吹,隻是路過海珍閣前僵持的戰場時,卻繞路而過,似乎怕被刀鋒斬斷,劍氣穿心一般。
忽然間一陣冰冷的陰風砍過,在這入秋時節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還未待楊霖查覺到那陰風的怪異之時,半空中,一道氣旋猛的衝向被兩件靈器拉扯著忽上忽下的靈體雷涵。
氣旋極大,快近到雷涵靈體前,已現出一個黑色的人形來,兩手隨意的向兩邊的靈器一揮,兩團黑氣隨著指尖猛然衝出,片刻之間,便已將血魂葫蘆和那鍾型靈器困在其中,也使得那靈體重新歸於自由。
體內的傷勢太重,又是身有禁錮,隨著陰風吹過,隻見雷涵的四肢胡亂的動著,卻極為無力隨風飄然而起。
那黑影‘咻咻’一聲冷笑,身不停頓,一手拉住半空中飄流的雷涵,順勢向夜空中飛去,等眾人反應過來時,夜空中也隻剩一個模糊的黑點。
這人是誰,楊霖百思而不得其解,能在無歸城中任意飛行的,也隻有歸虛境以上的修為才可以做到。收了伏魔印,楊霖仰空望月,心中縱是不願,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雷涵被人劫走。
忽然想起那一團黑氣,楊霖不由的想起那一道黑色的身影,既然搶奪靈體,那極有可能是空靈獄的人了,空靈獄中人達到歸虛境的,除了秦屹,那便隻有應該遠在南荒即墨沼澤的獄主陳潛了。
想到此處,楊霖也不由的倒吹了一口冷氣,這陳潛的修為到不見得有多高,但隱匿的本事地是極強,剛才若是偷襲自己,隻怕這一時也被其強行帶走了。
來不及多想,半空中被黑氣包圍的血魂葫蘆發出求救的信息,使得楊霖不得不抽身而救,陳潛放出的黑氣自不是陳瀟的黑瓶發出的黑氣那麼簡單,等楊霖費盡氣力用血魂葫蘆的母體將那黑氣吸淨之時,半空中的臉影已將楊霖的血玉瓶和飛廉各自擊飛。
“鬥法之時還敢分心二用,你以為你以達到歸虛境了,哈哈,收死吧楊霖!”半空中傳來安拓那囂張的笑聲,隻見那淡化了許多的臉影,猛吹了一口氣,對著楊霖急噴而來。
氣至半空,忽然形成數把飛劍,劍尖輕挑,數把飛劍隻留下一把向楊霖均速的飛去,而其它幾把劍則是衝天而起,不知飛向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