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一刻,那黑色的血箭卻好像附骨之蛆一般,緊貼著龜盾的邊緣,緩緩向上爬去,若是楊霖此時將龜盾收起,那黑色血滴化成的血蟲便會粘染到楊霖的身上,而後如獓狠獸所想的那般,吸光楊霖體內的精血,回補到獓狠獸人身上。
不過在血池中領悟到血源這力之後,楊霖對血之力自是了解的極為深刻,當看到那黑色血箭,粘到盾邊上不時移動好像在尋找什麼的時候,已然明白了那黑血化成的血蟲定是暗含了什麼古怪之處。
指尖輕動,血魂葫蘆已浮現在指尖處,葫塞自行脫落之後,一團血氣似風湧般卷向那隻黑色血蟲。
似乎發現了極美味的食物,黑色血蟲興奮的張著本就不大的嘴,開始吸食著已將整個身體包圍的血氣,隻是卻沒發現那血氣正慢慢的一點點的小心的移動著。
時刻注意些自己精血的獓狠獸此時也有些迷惑,從黑色血蟲傳來的訊息表明,此時正在大肆享受著血食,應該是好事才對。
可是看著那一團血氣包圍著黑色血蟲,並且好像在慢慢移動的模樣,獓狠獸心頭沒來由的一緊,總感覺有些不妙。
正準備招回那黑色血蟲之時,忽然間那團血霧拉扯著黑色血蟲竄到了龜盾之後,緊接著,與那黑色血蟲的聯係被瞬間切斷,任獓狠獸如何用神念查找也無際可尋。
龜盾一閃即逝,楊霖手拿著血魂葫蘆悠然的笑著,那黑色精血雖是霸道,可是落入專門用來承裝精血的血魂葫蘆內,沒入無邊血海中,便失去了那血魔的氣息,隻等著時間一到,被消磨散入葫蘆內的精血中,憑添其中的力量。
臉色漸沉,獓狠獸忽然感覺到一種死亡的味道,白色牛角已被麵前的鳴蛇咬的隨時可能斷裂,準備加持尖短牛角的精血已被那兩條鳴蛇用法力擊散,而且那兩條鳴蛇已跑到尖短牛角的對麵,為同道助起力來。
另兩根尖短牛角此時已被六個人修妖獸用法力逼的步步後退,隨時都有可能被擊飛出去。
半空中那可恨的人修嬉笑之餘又隱於了暗處,根本再無處可尋,而且也沒有那麼多的精血去射殺那個人修。
破而後立,隻要活著,今日的仇恨便有希望可報,獓狠獸心頭忽即生出一絲逃生的想法,而且越演越烈,呼吸之間便已充斥到整個腦海,控製著整個神念開始布置逃生的準備。
那些敢於抵擋的人修妖獸,即然已現在眼前,如果現在能夠殺死,那突圍之後,回來報仇時,也可少些麻煩去找。
如果殺不死也要將其全部擊傷,要不然逃跑之時,攔住了去路,還需另費一番手腳,其中過程難免再生其它的枝節,實在是危險的很。
最好是跑到守在陰危穀口的那兩頭笨牛附近才被攔住,到時呼喚兩牛來救助,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不過到那時,那兩牛也不一定會救,畢竟之前關係處的實在不好,不落井下石直接抹殺自已便算不錯了。
看樣子那人修也就這點幫手了,隻要將這七個擋路的擊退或是擊殺了,也許可以從容些逃走,陰危穀內還有幾處隱匿之地,到是正好有來藏身。
隻是可惜了,當時將陰危穀四周的滌心石池全部貫通,將其連通到這陰石杯內,若不然到是可以找一處洗一個陰精水澡,想來對身體大有益處,獓狠獸自顧自的傻想著。
如果要將麵前的七個歸虛初期的存在擊殺或是擊退,唯有將最後的二成法力全部用上了,剩下的便隻好憑著肉身的強橫硬闖了,獓狠獸打定了主意,本來幹癟的身形突然膨脹起來,黑色長毛有如根根鐵線一般,瞬間繃直。
一聲似鬼般的哭泣聲忽即傳遍整間陰石杯中,此時已雙目變得一團血紅之色的獓狠獸猛的擊打著自己的胸膛,似乎在哭訴著此時此景的悲哀。
聲音淒慘,滲人心腑,七位抵擋著牛角的人修妖獸身形不由的一震,似有放鬆之狀,而那三根粗細不一,顏色各異的牛角卻好像吃了什麼大補之物一般,劇烈的搖晃著。
鬼哭聲嘎然而止,三根長短不一的牛角卻瞬間動了,那白色的長角猛的向前一刺,竟似不顧粉碎的後果,狠狠的向前刺去,而鳴蛇申環神念恍惚之間,肉身也隨之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