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暴起傷人的景象,鳴蛇王低沉著頭向後緩緩退去,好像被聖女的冷語驚嚇了一般,悄無聲息的向後退去,頓時惹來聖女和八位綠衣侍女的詫異。
隻有楊霖心中明白,鳴蛇王不是不想暴起傷人,而是沒有那個能力去暴起傷人,在空靈獄中便幾次因為解開控製毒素的封界,早使得鳴蛇王毒液攻心,能堅持這麼久已屬不易,實不能再經得起什麼折騰了。
現在哪怕守在船頭的一個小侍女都可以輕鬆的折磨這頭曾經輝煌的鳴蛇王,但前提是鳴蛇王怕死。
“申屠,真是越來越不長進了,修真者自當以心境堅固為上,你如此膽小懦弱,又如何能再作突破。”半空中那蒼老的聲音再度傳出,話語中盡是失望之意,顯然對鳴蛇王的舉動極為失望。
河風漸冷,風雨倒刮著寒氣,使得鳴蛇王不由的縮了縮蛇身,好像有幾分畏冷一般,四周的旁觀者均是不解何意,難道這鳴蛇王的傷患已重到了如此地步。
身在花籃中的楊霖自是聽的清楚,心中不由生了一絲暗喜,半空中的那道聲音,若無意外應該便是那位合體期的九嬰王了。
若是能引得九嬰王與聖女鬥在一處,脫身的機會定會出現,裝滿了寶物的鐵箱正在自己腹中,離開了此間,也算不白受苦一場,更何況也隻是裝裝魚而以,並未受到什麼虐待之類。
重傷的鳴蛇王似乎不願再接受兩岸傳來的鄙視目光,可是又不想錯過被聖女醫治的機會,似無奈似頹廢的退後了許多,將整條蛇身浸入河中,隻留下一個低聳的蛇頭浮在冰麵上,隨著浮冰沉動,三角棱眼中早沒了往日的凶戾之氣,到時祈求的意味更濃了些。
“原本,我也不想再為這個廢物勞心,隻是畢竟跟隨了我一場,本著悲天憐人之意,我斷不能有負於他,特此現身,請聖女破例為其救治。隻要將申屠的毒傷治好,這棋盤山幽水河間任聖女去得,若有一妖獸敢對聖女不敬,不勞聖女出手,我自會出麵教訓。”
半空中的九雙圓眼已漸睜明,龜臉鷹嘴獨角青鱗組成的頭部越發的凝實,其中一個普通的頭部,張著鷹嘴,鄭重說道。
“若是我不出手醫那鳴蛇呢?”聖女依舊不為所動,淡然自若問道。
陰雨淒淒,秋風瑟瑟,河冰順流而入,碰船自響不已,場麵上突然安靜了下來,原來四周已露出頭來的妖獸再度將頭縮起。
一方是聖女,青雲部落每百年出使南荒各地收羅寶物之人,修為深不可測,更是具有南荒第一人之稱聖王的庇護。
另一方則是成功突破了合體期的妖王九嬰,本是至凶蠻獸,性情火暴而冰冷好殺,從無妖獸敢忤其言行意願。
今日因為一條中毒已深,看樣子隨時可能毒發的鳴蛇王,言語上已僵持在一起,針尖麥芒已對在了一處,隻等著那一勢火起。
“好久,沒聽過‘不’字了,今日聽來到是新鮮的很。”半空中九個獨角怪頭陰惻的冷笑著,一個怪頭茫然搖頭,語氣生冷似要吞人一般說道:“幽水寒潭之上,便沒有誰敢用‘不’字來推搪於我,哪怕是聖王也不可以。”
雖然九嬰獸所言的話語,入得四周妖獸耳中有些不服,畢竟聖王之名在南荒各處皆有威名,敢叫囂的那些妖獸多半已被擊殺或是逼走。
隻是聖王不在此地,九嬰獸也隻是剛入了合體期幾千年,還未與久入合體期的聖王真正交過手,沒有聖王的壓製,也隻能算是吹噓一番,卻做不得那麼準。
當初隨九嬰獸的調集,來寒潭阻攔聖女,妖獸多有不願,隻是恐其威名,才出頭露麵。
今日看來九嬰獸已動了惱意,若真動起手來,隻怕還未突破合體的聖女就算修為再逆天,也難討到好處,若是折在了幽水寒潭,隻怕日後聖王知曉了,這到場的妖獸均會受到其雷霆之怒,後果不言而喻。
至此,許多妖獸方感覺其中的道理,腳步輕挪,便要借著九嬰獸動手之機逃離此地,甚至有的已準備好了玉符,通知族人,準備搬離族地。
“今日各位做個見證,日後都隨我一起上青雲山,與聖王對峙理論之時,也好提一下,今日之事皆是因為這無知聖女不敬惹來的禍。”似乎查覺到了周圍妖獸心中的那點小心思,九嬰獸冷哼了一聲,語氣冰冷說道,一股濃濃的殺機比寒冰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