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震天穹般的怒吼,仿佛要將那冷雨凝固在半空中一般,九嬰獸被聖女擺了一道顯得有些惱怒。隻是自花籃中傳出的倒卷之力實在太強,隻是憑著八顆怪頭,好像飛鳥入籠掙紮一般,確實是沒有辦法掙脫。
下一刻,隻聽河邊一陣水響,冰棱四濺之時,一尊巨大的獸體自冰麵上浮現而出,青鱗閃著幽光,哪怕是在漆黑似墨般的夜裏也是極為明顯,一條似尖棱銅錘般的粗尾重重的砸著河麵,掀起道道巨浪,顯得無比凶狠。
八顆掙紮的怪頭,擺動的幅度不知何時已經變的有跡可尋,八根脖頸向後不斷的延伸,慢慢的連接到那水邊的獸體之上,形成一個身具八頭,遍體青鱗的凶獸來。
隻是可惜的是九嬰獸本是九個怪頭,其中一根脖頸明顯短小了許多,甚至已有收回體內的跡象,顯得異常的萎靡,正是剛才被聖女用羿王之箭射殺的其中一顆怪頭。
連接到了本體,八顆怪頭掙紮的力量明顯增大了數倍,向後撕扯的力量漸漸強過了花籃吸扯的力量,漸離漸遠,已然快退出到花籃的霞光邊緣處。
若是八頭脫離了花籃的束縛,隻怕再沒有機會能夠將其一網打盡,到那時,隻怕形勢再不容樂觀。
正在這時,那一顆被羿王之箭所射殺的怪頭,忽然掉落在地,獨角向下,硬生生的倒刺入船板之上,而那金色光箭則是破體而起,呼嘯一聲,沒有絲毫的停頓,猛的向正向後倒退的八顆怪頭中的一顆射去。
距離本就極近,那光箭破首而出的速度又是極快,一顆離的最近的怪頭當即中箭,血光迸射,金光沒體而入,那顆怪頭當即停立半空,表情痛苦的扭曲在一起。
片刻之後,整個怪頭便好像爆裂的球體一般,猛的爆裂開來,青鱗飛射,血漿四濺之時,那根青鱗脖頸快速縮回本體,似剛才那顆斷頭一般,當即萎靡下來。
又失一頭後,九嬰獸頓時變得狂暴起來,憤聲怒吼之餘,剩下的七顆怪頭,其中離著羿王之箭最近的那一顆,鷹嘴急張,用力的咬向奔襲而來的羿王之箭,意在咬住箭身,為其它的怪頭爭得一線生機。
隻是結果依舊令九嬰獸神傷,羿王之箭根本沒有形體,隻是一道精純的力量,鷹嘴緊閉之間,到好像是將羿王之箭吞入一般,那顆怪頭再度凝固半空,漸漸生機消散。
不再用力向後拉扯,因為那金色的羿王之箭已然瞄準了下一個目標,那怪頭雖然極用力的拉扯著,可是卻不是一時半會便能逃離花籃的束縛,根本不可能比羿王之箭的速度更快。
此時情況已越發明顯,聖女便是要借著花籃的吸力困住九嬰獸的怪頭,而且用羿王之箭一一擊破,若是九頭皆殺,就算九嬰王不死,其修為也必定大損,到時是生是死便認由聖女說話了。
勝負似乎已傾向於聖女一方,也許隻是時間的問題,九嬰獸便會九頭損落,再無一戰之力,又一顆怪頭被羿王之箭射入其中,抹殺了生機,歸於沉寂。
似乎感悟到如此掙紮並不會掙得那一絲生機,剩下的五顆怪頭再不掙紮,忽然向前方衝去,借著霞光倒卷的吸力,速度甚至比羿王之箭更快,頓時衝入花籃之內。
飛鳥入籠,看似在自殺,無意間卻相當於重生一般,留在外麵,逃脫不出花籃吸力的束縛,便隻能被羿王之箭射殺。
而入得籃中,後有五根粗壯的脖頸相連,並沒有失去力量的本源,反而感覺更安全了些。
獸身急動,激起巨浪拍向船身處,似乎想將其掀翻一般,五根長長的脖頸驟然變粗,呼吸之間便已將整個籃口擠滿,再呼吸間,整個花籃居然憑空變大了數倍,時而有幾根尖物從花籃的邊緣處透出,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用力向外頂著。
籃口被堵,霞光已逝,倒卷的吸力自然而然的消失不見,而怪頭的消失反到使得羿王之箭好像失去了目標,茫然停立半空。
下一刻再動時,正準備射傳來漸而變粗的脖頸時,九嬰獸身後的長尾卻已甩來,錘勢極猛,重重的砸在羿王之箭的箭身上,錘頭憑空彈飛,重重砸落河麵,而羿王之箭也漸而消散,化為零散碎片。
遮在船艙處的紗縵已被勁風撕破的七零八碎,聖女的臉上已不僅僅是凝重之色,更多的是一種驚駭之意,顯然沒有料到九嬰獸會做出這兩敗俱殺的招術。
一方想借著修為高深,肉身強橫去撐破花籃,爭得生機,另一方則是憑著靈器精妙,意圖困死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