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潮濕的風緩緩吹過,一片石屑隨風揚起,漸而飛散虛空,似乎受到了吸引一般,大片大片的石屑從山峰上剝離,好像沙塵一般,隨風而逝。
一聲脆裂的石響,自山峰的峰頂處突然裂開了一道石縫,初時縫隙極小,隻是隨著石裂之響的傳來,縫隙越發的明顯,好像不堪兩旁的重壓,整個山峰從中間處快速的向兩旁倒去。
山峰迸裂,石屑揚飛,初時還殺意極濃的山峰,此時全無了力量之感,裂縫裂至半山腰時,一聲好像玉碎的輕脆響聲突然從山體中傳出。
半空中的山影一閃即逝,兩塊雞蛋大小的黑色物質無聲的掉落在楊霖身旁的綠草上,斷口處幽光隱閃,好像在尋找著另一半一般。
“原來真的將一座山煉成了靈器,到是好大的好筆啊。”彎腰撿起了地上的兩半縮小到了極點的山峰,窮奇獸嘿嘿的樂了,雙手搓動之間,已將一滴精血硬生生的逼出了黑石,長舌一卷已收入口中,厚唇輕動,好像在品味一般。
沒有人出聲,仿佛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一般,窮奇獸吡了吡牙,好像對那精血的味道極為不滿一般,斜眼看著楊霖,撇嘴說道:“都說小友仁慈,對付這幾個廢物還浪費這麼長時間做什麼,說吧,要他們怎麼死!”
口氣囂張到了極點,若是換在平日裏,這些各族的族長早已奮起還擊,可是此時卻是鴉雀無聲。
剛才眾人自是看的清楚,突放出靈器山峰準備壓死楊霖的高族長,在山峰被那不知什麼妖獸化成的人形一手托起之時便感覺不妙。
全然不顧顏麵,當眾用盡各種辦法,催動著法力想將那山峰收回,可是那山峰卻好像與大地相連了一般,根本拉扯不了分毫。
直到那妖獸一拳將山峰擊裂,取了山峰的本體,那歸虛中期的高族長才斷了與山峰的聯係,悶哼一聲,倒地不起,神念傷損之深,可見一斑。
“窮奇獸?”唯一還保持著鎮定的步欒,嘴唇似有顫抖的問道。
“步族長果然見多識廣,不過好像有些晚了。”自始自終都保持著笑臉的楊霖,搖頭笑道。
抬頭望向陰危穀的方向,楊霖嘴角輕動,不知在低語著什麼,但卻無人去問,此時生殺大權掌握在楊霖手中,本是修為最低的楊霖,此時卻顯得格外高大。
“除了步欒,其它的都殺了吧,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者活著也是個廢物。”等待了許久,楊霖輕輕的宣判了眾人的生死。
夜風顯涼,可是人心更涼,在楊霖的判定之語未落時,一聲慘叫已在最邊緣處的老者口中傳出,化為人身的窮奇獸一手直插在其前腹部,攪動之間,一團鮮活血嫩的元嬰已被硬生生的拔離了體內。
‘撲哧’一聲氣暴之響,隻見窮奇獸那猙獰的紅臉上濺滿了血水,更顯凶惡,而一隻幹癟的元嬰漸而失去了精血,化成一幅肉皮,丟蕩在窮奇獸拿捏的指尖處。
“還是藥丸味道好些,真是越來越不習慣聞得血腥了。”窮奇獸隨手扔了那元嬰的皮囊,撲向最近的一位族長。
“小友,同為人修,還望給南荒人族多留一些力量啊!”見窮奇獸輕易便將一位族長抹殺,步欒眼有血紅迸現,心痛說道。
隻是話剛說完,又一位族長已被窮奇獸生生的撕成了碎片。
“步族長快逃,日後為我等報……仇!”另一位歸虛中期的族長,義憤填膺的喊著,隻是話還未說完,窮奇獸人粗手已快速的插入其體內,根本沒有將元嬰拔出,而是在其腹內便生生捏碎。
當‘仇’字出口之後,那族長已重重的摔到在河邊岩石之上,河水拍岸間,一抹血紅順水而流。
“放心吧,獸潮之事我會幫你解決,再過萬年,相信在步族長的領導下,又會有一批歸虛境的族長出現。”剛才便感覺到陰危穀的方向,有幾抹熟悉的氣息正向這邊極速的飛來,楊霖臉上笑意更濃,極隨意的說道。
但見步欒雙拳緊握,眼中已現一片血紅之色,大有發狂的征兆,楊霖沉聲提醒道:“若是你也要動手,那便是我也不想再救你了。”
氣勢一散,本想阻止一會窮奇獸給同來的族長一點逃離的時間,可是聽楊霖一說,步欒忽然感覺到一種無力之感,由心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