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獸聚頭在一處,一邊低聲笑語著,一邊向客殿的門口走去,客殿的大門前,除了青石路麵上的一個邊緣極光滑的口孔,和一灘豔紅的鮮血,再沒有別的異樣。
無聊的風雷豹依舊守候在開啟的殿門前,曬著暖洋洋的秋日,時而打起一聲聲呼嚕,好像睡著了一般。
剛才的大戰雖未動手,可是風雷豹卻是清晰的看到楊霖手段的強橫,初時那種大意被擒的想法已漸漸平息,轉而想著以後會不會天天有藥丸吃,而像應龍古陌那般,不屑於再吃那些以前天天夢想中的人修元嬰。
一聲車輪輾過青石的軲轆木響,清晰的傳入風雷豹的耳中,作為剛剛完勝的楊霖的靈獸,風雷豹顯得有些傲慢的伏在殿前,作不理狀。
車停殿前,拉車的青牛,穩慢的停住身形,根本未用車轅上趕車的年輕人提醒,顯得極具靈性。
沒有出聲打擾風雷豹的意思,顯得古樸的牛車靜立在青石路麵上,不知在等待著什麼,甚至那頭青牛也隻是默默的低著頭,並沒有打噴嚏之類的行徑。
突然間,一道青光從車廂內突即閃出,未待風雷豹睜眼查看時,便已沒入地下那道深遂的孔洞中,顯然是來查找剛剛被楊霖一棍擊入青石下的輪回盤。緩緩的閉上雙眼,風雷豹再次歸於沉寂,之前楊霖便有指示,齊家人若來找尋輪回盤,隨他去找,隻要不登殿滋事便隨他而去。
青石漸暖,秋日穩升,不知過了多久,一聲破空聲響過後,車廂內傳出一聲極驚訝的‘咦’聲,不知為何。
比之前更強了些的破空聲再次從車廂內傳出,隻是許久之後,反返回時,車廂內卻是一陣沉默,仿佛是沒有找到輪回盤,而正思索著該如何處理。
舒服的換了個姿勢,風雷豹極為不雅的四腳朝天的躺著,讓那嬌陽更好的暖暖肚皮上那壓了極久的嫩肉。
軲轆之聲再響,青牛仰著頭,對天打了個噴嚏緩緩的拉動著車身向來路返回,而車頭上的年輕人卻是恨極的怒視著客殿的方向,好像在怒視風雷豹一般。
主人強橫,做為靈寵自不能弱了勢頭,風雷豹猛的一個轉身,已站立起來,吡牙對著車轅處發出一聲震天的怒吼。
修為相當,年輕人不由被激起了怒意,眼向車廂內望去,卻未敢輕舉妄動,顯然對車廂內的人物極為尊重而在請示。
“走吧,一隻蠻獸而以,斬殺了也沒有什麼意義!”一道蒼老而沉重的聲音從車廂內緩緩傳出,顯得有些疲憊。
車輪輕響,軲轆聲漸遠,蠕動了下嘴唇,風雷豹再度四仰朝天的躺著,好像打勝了一場大仗,極愜意的哼哼了兩聲。
青石路旁,紅花綠葉點綴的極為清晰,令人過路之時,偶有頓足一觀,以盡愉悅之心,隻是青牛車緩緩的走著,車前年輕人臉色顯得有些不憤的向車內問道:“老祖,那輪回鏡怎麼會失蹤,是不是那楊霖用了什麼障眼的法門,讓人誤以為輪回鏡被擊入的地下。”
“剛才我神念入地數丈,發現地下的有一深洞,通向遠處的聖王殿,並且隱有靈器波動的跡象,顯然是有什麼東西從地下將那輪回盤盜走了。”
車廂內自是齊家的老祖,齊皓所用的輪回盤也是齊家老祖借他使用,此時齊皓失了輪回盤,被人送回齊家時已是昏睡不醒,家寶不容有失,齊家老祖也隻好自行前來取寶。
雖有歸虛後期的修為,不過有應龍,古陌這等強獸在客殿,齊家老祖也不敢冒然用分魂前來,隻好讓族中一位精銳駕著牛車前來,卻不想,地下根本無寶。
“若真是被聖王讓那隻剛剛得到手的靈寶鼠,將這輪回輪收去了,這事情到是有些複雜了。族中剛剛損失了兩位執事,實力已是大損,若是輪回盤再失了,我齊家的地位可能便要受到威脅了。”
老祖歎息了一聲說道:“那靈寶鼠未免有些逆天了,以輪回盤的靈性,又怎麼被一隻剛剛突破了化神中期的靈寶鼠盜走,必是有強者出手抹殺了輪回盤的痕跡才會有此結果,也許這一次也是青雲部落重新整頓的好時機啊。”
說到此處時,連車前的年輕人都不由的低頭無語,那強者自不必說是誰了,能不留痕跡的抹去輪回盤的氣息,輕鬆帶走,青雲山上除了那高高在上的聖王,還會有誰。
至於青雲部落的整頓,聖王雖常有警句傳下,但山中主持者卻多是一些普通的長老,而三大家族的勢力卻是最強,特別是齊家的後人,更是占了主事長老的大半,加上背後強橫的勢力,到更好像是青雲山的主人一般。一時間,車行漸緩,顯得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