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無力吐槽你們兩個,拍偶像劇啊?!”影武者本名申封,在每一通越洋電話裏都要說上這麼一句,沒辦法誰叫除了貝貝,隻有他和花舞最熟了呢?
自從時維九月那次下線之後隻登陸過一次,就是把幫主的位置傳給了花舞,而且登陸的時間還選在了深夜,就是為了避開那個給他鋪了滿地漂蠟的姑娘。
此時距離七夕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白城已經到了大洋彼岸開始留學生活,影武者都不知道他是怎麼說服他家爹媽的,更不知道他和花舞在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誰叫雙方都變成了啞巴似的,怎麼問都八卦不出來呢?
不過,認真想了一下,申封還是決定把花舞的原話和舉動說出來:“你把幫主轉給了她,她轉手就給了我,然後把武士號給退了出去,花舞這個號也不怎麼上線了。”頓了一下,他又道,“而且,你走了,阿無走了,貝貝走了,我們上線也沒勁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都三分鍾熱度。”
白城沉默了一下,這樣的變化他早就預料到了,他知道他們玩遊戲也不會玩太長時間,很快就會失去了興趣。隻不過這樣一來,似乎唯一能得到花舞消息的渠道也快要被切斷了。這個時候,隻聽申封語氣一轉:“不過嘛,你要想時刻打聽著花舞,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白城立刻回問,語氣裏有很明顯的急迫,不用說又引來申封的一陣嫌棄。耐不住白城,最後他還是把最近剛聽到的消息告訴了白城:“前幾天跟花舞聊天的時候她不小心透露了實習的公司給我,似乎是我一個發小兒家的啊。”
……
H市某公司這一年收錄了實習生並不算多,能夠留在這家公司的人就更少了。白城知道這件事情托付給申封沒差,但他還是不放心的三天一小催,五天一大催,等到對方很高冷地甩過來一張資料圖的時候才徹底消停了下來。
那是花舞的個人資料,照片上的姑娘在他想象的範圍裏,圓臉微胖,眼神清澈,哪怕是證件照也笑得很開,似乎下一秒鏡頭定格之後就會發出豪爽的笑聲來——就像在YY裏聽到過無數次一樣。
白城從來沒覺得自己做過後悔的事情,但這一次他的的確確地有點後悔了。要是七夕那天晚上不是很沒慫地下了線……又能有什麼變化呢?往往這個時候,他心裏又有另外一個想法,萬一人家隻是想表達一下對他的友情呢?隻有這樣想想,他才能讓自己心裏的後悔感消退一些,繼續把全身心都投入到學習當中去。
申封還會時不時地打來個越洋電話,不止帶來天天折磨白城的花舞的消息,還有他們這一群人的。貝貝家的公司正式開始往B市遷了,而白城曾經有一麵之緣的那對夫妻,也就是白城未來的嶽父嶽母似乎就是B市圈裏有些地位的——不過和白城家裏不一樣的圈子而已。
白城沒刻意去問貝貝,因為貝貝是個什麼樣子白城甚至比申封還要清楚,隻不過申封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什麼,不用白城說就經常以“盡盡地主之誼”的理由和貝貝麵基,順道還帶來貝貝的問候——“沒想到你也是個慫的!”
慫不慫的,白城無所謂地笑了笑,然後主動換了話題。
在申封打來第五個越洋電話的時候,白城知道他們幾個基本已經不怎麼上遊戲了,這比白城意料的時間要晚上一點,他還以為他們堅持不到年底,而這個時候已經是新的一年——雖然是大洋彼岸,但這個新的一年指的是春節。
“因為花舞每天都上啊,感覺她上線發現我們不在了……就很對不起她。”申封在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最近她和父母回老家去了,應該有一段時間不會上線,所以……”
“我們把值錢的東西都郵寄給她了,還有我們的賬號密碼隨便她用。”
“我還是把幫主的位置給了花舞那個號,就是不知道她還會不會上這個號。”
“喂?你聽著呢麼?”
白城的笑聲低低地透露著無奈,就像當初固定團成立的那天一幫人非讓他當幫主一樣。然後他說:“哦,我知道了。”
其實,他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