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依身子僵硬了一下,自己剛剛這麼急著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似乎更多的是為了自己在淩軒心中的形象,而不是自己真的在乎這個汙名。自己真的有這麼在乎淩軒的看法嗎?他都不相信自己,自己究竟還要不要跟他在一起呢?
這件事情,就很明顯不過了,淩軒的骨子裏,依舊是那種封建社會的大男子主義,即便平時對她再好,自己一旦觸及了底線,他根深蒂固的思想就會立即跳出來,他可以在這種時候動用私刑,任意虐打自己。
夏依依的眉毛皺了皺,眼眸黯淡了下去,良久,她抬頭,臉上泛起了怒氣,竟然敢陷害到她的頭上來,夏依依冷哼一聲,說道:“鬼穀子,我們把歹人查出來,就算不為了跟他證明什麼,也為了我的清白,同時也為了不讓壞人逍遙法外得逞,否則,即便我現在離開了,我一想到那個壞人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我亦猶如魚刺在喉。”
“那抓到了壞人,你就跟老夫回去嗎?”
“嗯!”依依認真的點點頭,似是做了很大的決心一樣。
夜影見鬼穀子還沒有去給王爺解毒,便出來朝鬼穀子拱了拱手,恭敬的說道:“穀主,煩請你給王爺解下毒。”
“哼!”
鬼穀子沒好氣的瞪了夜影一眼,便負氣將手負在身後,轉過身去,氣鼓鼓的哼著粗氣。
夜影自知鬼穀子脾氣古怪,勸不動他,就隻得去求夏依依,“王妃,你看……”
夏依依心裏也有些惱恨淩軒剛剛那麼對她,若是這麼快就給他解毒了,未免也太便宜了他,依依冷冷的說道:“將他弄醒來做什麼?繼續發瘋打人啊?先讓他躺著吧,我也好清靜清靜,我們當務之急是找到陷害我的壞人,可沒有這個精力跟他那個瘋子吵鬧。”
夏依依隨即便是吩咐道:“凝香,快去第五新兵營將禿鷹叫過來。”
凝香領命前去,夜影便是皺眉說道:“王妃,你叫禿鷹來做什麼?”
王妃如今正深陷奸夫**的風波之中,應該更加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怎麼卻在大半夜又將另一個男人叫過來?
夏依依不悅的蹙眉,冷冷的瞥了夜影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叫他來不是去找歹人,難不成還找他來約會?”
夜影連忙低頭,急急的說道:“卑職沒有這個意思。”
“哼,沒有最好。”
不一會兒,凝香便是帶著禿鷹來了,禿鷹,就是之前的那個毛一陌,目前是夏依依在這個軍營裏頭,除了凝香和畫眉以外,最為信任的人了。
禿鷹已經聽說了今夜的事情,自知王妃此時定是十分的無助,王妃既然找自己來幫忙,自己就一定要替王妃找到那個歹人,還王妃一個清白。禿鷹上前來恭敬的單膝跪下,低首說道:“血狐”。
夏依依看向對自己畢恭畢敬,忠誠有加的禿鷹,一陣暖心,幸好自己練兵這段時間,培養了獵豹特戰隊,依依沉聲問道:“禿鷹,你以前既然是獵戶,那你應該知道,如果你追蹤的野獸跑了,你該如何找到那個野獸。”
“在下養了幾隻獵狗,平時都會帶上獵狗上山,讓獵狗追蹤野獸的氣味,找到那個野獸。”
“你的獵狗可曾出過錯?”
“未曾出錯,在下十分精心的訓練過那些獵狗。”
“很好,你家在何處?可遠?”
禿鷹立即明白了王妃是要用什麼辦法去找那個假冒丁大力,陷害王妃的歹人了,禿鷹立即說道:“在下的家並不太遠,若是快馬加鞭的話,兩個時辰就能趕到了。”
“好,夜影,麻煩你現在就護送禿鷹一起回去帶獵狗過來,我希望,明天天亮之時,你們能回來。畢竟,時間拖得越久,氣味也就散得越快,獵狗就很難追蹤了。”夏依依看向夜影,神情嚴肅。
夜影頷首,迅速跑去牽來戰馬,跟這禿鷹一起往他家跑去。
夏依依這邊帶著凝香和畫眉就守住了自己的軍帳,不得讓任何人靠近,以免破壞了案發現場。
凝香有些擔憂,眉心皺起,低聲問道:“王妃,這光靠一條狗,就能找到歹人了嗎?”
“你可不要小看一條狗,關鍵時刻,狗比人有用。”
天色微亮,那些士兵就都已經起床來,從這裏走過的時候,卻發現王妃已經將她的帳篷用繩子給圍了一圈,禁止任何人接近,那些人便是偷偷的交頭接耳起來,“王妃這裏怎麼啦?為什麼不讓人經過啊?”
“你還不知道啊?你昨天一定是睡得太死了,昨天這裏都鬧翻天了。”
“什麼事情啊?”
“聽說王爺親眼見到丁副將和王妃偷。情。”
“而且還是被抓奸在床呢”
“嘖嘖,可真是傷風敗俗啊。”
那些人越傳越離譜,一邊往這邊指指點點,也不顧忌他們這麼說話的時候,王妃坐在那裏是能聽見的,凝香氣惱的就要過去教訓他們,夏依依連忙拉住了凝香,說道:“先別管他們,現在我們沒有證據,多說無益。”
直到了天全亮的時候,夜影和禿鷹才趕了回來,一人抱了一條獵狗,下了馬來,到了夏依依這裏,禿鷹道:“血狐,在下怕一條獵狗不足以信服人,就帶了兩條過來。”
“很好,夜影,你即刻下令,讓全軍的人都回到自己的帳篷裏,不得各處走動,另外,將幾個副將和白澈、天問叫過來,一起見證一下,我們是如何找到歹人的。”
“是”
一切都準備就緒之後,夏依依就對來的這幾個人說道:“各位,你們可都是聰明人,想來,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獵狗是可以根據氣味找到目標人的,昨夜,除了我和兩個丫鬟掀過我的帳簾,就隻有那個陷害我的人了。那我們現在就用獵狗去找找。”
夏依依朝禿鷹使了一下眼色,禿鷹立即就帶著兩條獵狗去聞那帳簾上的氣味,那兩條獵狗就聞著味道走到了夏依依、凝香、畫眉的麵前,一陣狂吠,氣勢凶猛,饒是夏依依三人還算是有膽量的,也被嚇得抖了一下。
眾人一見,這狗還真厲害,他們這裏圍了這麼些人,它們就立即找到了夏依依三人曾經碰過那帳簾。
禿鷹立即喝道:“還有一個”,便又帶著兩隻獵狗再去聞帳簾上的氣味,這一次,兩隻獵狗聞完之後,就低著頭在地上聞,慢慢的朝著丁大力的帳篷方向走去。
那些人一見,有的人便是麵露嘲諷之意,他們見夏依依這麼急著證明自己的清白,他們還真的開始相信夏依依是清白的,結果,如今連狗都找到丁大力帳篷那邊去了,她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這不是更加證實了,昨夜就是丁大力去了她的帳內嗎?
然而他們臉上的嘲諷之色還未在停留片刻,便已經驚訝的發現兩條獵狗並沒有走進丁大力的帳篷裏,而是繞過了帳篷,躲到了另一處帳篷後麵,隨即,那兩條狗便是跑進了胖參將的帳內一陣狂吠。
眾人跟著狗衝了進去,便見到胖參將正拿著刀就要去砍那兩條狗,禿鷹連忙將兩條狗喚了回來。
夏依依一見到胖參將,心中便是了然了,自己在這軍中可並沒有得罪過誰,也就是前些天因為三營跟五營打架鬥毆,連累得胖參將也被打了二十軍棍,而昨天,新兵考核,五營又得了個第一,而三營卻又悲慘的沒有通過考核,胖參將也被淩軒給罵得個狗血噴頭。所以,胖參將將心裏的那股怨恨發泄到自己身上,也不是不可能的。
胖參將的身材也十分的魁梧,跟丁大力的身材差不多,若是帶上假絡腮胡子,大晚上的,又看得不是很清楚,倒是很容易被認錯。
夏依依冷哼道:“原來是你故意陷害我。”
胖參將怒氣衝衝的回罵道:“你憑什麼說是我陷害你?你自己跟丁大力偷情,現在卻想推出我來頂罪?”
“這兩條獵狗鼻子可靈敏得很,聞到了我的帳簾上有你的氣味,一路跟蹤到你這兒來的。”
“哼,簡直是瞎胡鬧,居然根據兩條畜生的瞎叫喚,就汙蔑我。”胖參將咬緊了牙關不肯承認,滿臉怒氣的痛斥著夏依依。
“它們可是很厲害的獵狗,剛剛追過來的路線都是你昨夜逃跑的路線,還不能證明是你嗎?”
“人都會有錯的時候,難道狗就不會聞錯了嗎?”
夏依依恨恨的瞪著胖參將,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看來,一定要將他的假胡子找出來才行。
夏依依麵色陰冷,冷冷的說道:“夜影,立即搜查他的帳篷。”
“你們誰敢搜!”胖參將當即就有些害怕,厲聲喝道。
夜影神色凜然,胖參將這話未免也太放肆了,自己堂堂一個將軍,還搜不了一個參將的帳篷不成?
夜影當即就上前將胖參將給抓了起來,大手一揮,就派人進去搜查,不一會兒,就在床底下的地裏頭,挖出來一個假絡腮胡子出來。
這會兒證據確鑿,胖參將再也無話可說,被眾人一番攻打之下,老老實實的招了,隨即便是被人五花大綁了起來,抬著就往大軍帳那邊而去。
昨夜,胖參將知道夏依依有功夫在身,因此,也不敢走到夏依依床邊去欺淩她,隻是在帳門口等著,等到王爺練武回來的時候,就故意放下簾子,從門裏走出來,引起王爺的猜疑。
夏依依不禁有些後悔,自己昨夜為何要喝酒,自己若是不喝酒的話,有人撩簾進來,自己一定會醒來的。胖參將進來的聲音也輕,自己又喝了酒,才沒有聽到動靜,喝酒誤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