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洛言拿起桌上的茶壺,裏麵冰冷的茶水一一倒在丁丁的臉上,丁丁瞬間醒了過來,她恨這個男人,恨不得喝其血吃其肉啃其骨。
“你真不畫?”劉洛言見她醒來,蹲下身來看她,輕輕問出口,就像是問一句,你真的不吃飯?
“告訴你,我是個左撇子,你傷了我的左手,拿不了筆了。”丁丁好笑的看著他,自己可真的不是左撇子。
“哦,是麼?”劉洛言滿臉玩味的看著她,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有心情跟自己玩,好啊,那就玩到底。
“既然你是用左手寫字的,傷也就傷了,那右手留著也沒用。”說著示意拔指甲的男人開始拔右手。
“不要。”丁丁趕忙叫道,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怎麼,又不是左撇子了?”劉洛言戲謔的看著她驚慌的樣子。
“你殺了我吧,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丁丁低下頭,她做不到,讓她站到銖離的對立麵,自己做不到,也許自己應該識時務的畫出來,留下自己的命,可是自己怎麼就是做不到。
“想要死,那豈不是便宜了你,就算你不說,我也有辦法得到,你說拿你去換怎麼樣?”
“你,卑鄙。”真是沒用,怎麼老是給人添麻煩。
“但是我還是喜歡見著你被折磨到自願畫,要知道磨去一個人的尖爪子更有趣。”他笑道。
“你!!”譚丁丁很是無語的看著這個男人,突然覺得自己是遇到了精神病人,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存在。
“繼續拔。”三個字落下來,譚丁丁又開始經曆撕心裂肺的疼痛。
就讓自己死去吧,嗚嗚,真的好痛。
丁丁舉起自己已是血流不斷的左手,五個手指的指甲都被拔了去,看上去醜陋不堪,她隻覺胃裏翻江倒海一般,側身就開始吐了起來。
“放心,右手我是會給你留下的,如果你不答應,我可以再將你的左手手指一個一個的切下來,這點時間我還是有的。”
“劉洛言。”丁丁咬牙切齒的叫他的名字。
“四皇子,有人潛進軍營了。”一個士兵模樣的衝進來,急忙報道。
“來的還真是快啊。”劉洛言冷笑,帶著她出去,說便轉身。
是銖離來了麼,是他來救我了麼,這可是軍營啊,萬一他出了什麼事怎麼辦,銖離,你怎麼這麼傻呢。
丁丁被那兩人夾著出來,一眼就看見不遠處還在士兵叢中廝殺的銖離,這是自己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著銖離動武的樣子,現在的他,雙眼是泛紅的,眉頭緊皺,嘴唇緊緊的閉著,額前的頭發被汗水打濕了,卻還是隨著身體的轉動在空中翻飛著。
淚水落出來,滾燙滾燙的,灼傷了她的臉,好想他,就像是相隔了千年萬年沒有見過一般,現在的自己隻是想衝進他的懷裏,緊緊的抱著他就好。
銖離,銖離,銖離。
“都給我住手。”劉洛言大吼一聲,那些像是蟻群一樣的士兵都停了手後退開來。
銖離同帶來的數十人也都停了手,他被保護在中間,他向聲音來源處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他身後一身狼狽的丁丁。
“丁丁!”銖離沉痛的叫著她,她到底受了什麼罪,頭發淩亂,滿身是血,看的他心裏抽緊,痛意達到四肢百骸。
聽到付棋說丁丁被劫,自己所有的理智都化作了烏有,不顧後果的就追了來,自己還是晚了一步麼,丁丁。
“銖離,我,我很好,”丁丁努力的笑著,忍著下落的淚水,忍著渾身的顫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正常。
看著銖離的眼睛落在自己身上的血跡上,她下意識的將自己的左手向身後一藏:“這些血都是他們的,我真的很好。”
銖離心中一酸,他那裏不知道丁丁是在說謊,可是越是這樣越是讓自己心痛讓自己擔心。
“劉洛言,兩軍交戰,何必牽扯到她一個弱女子身上。”銖離憤恨的看著一旁的淺笑的劉洛言,握緊了手中的劍。
“我不過是對她好奇的緊,請她過來玩玩。”劉洛言笑得優雅,卻是暗含洶湧,“倒是秦將軍,你是為何要帶著人闖我軍營。”
丁丁忍著痛,嘴角抽搐,真是個不要臉的男人。
“嗬,是麼,那我來就是接她回去。”銖離身邊裹著一層冰冷氣息,殺氣泛起。
丁丁自打一出來,目光就沒有轉移過,隻是死死的落在銖離身上,這樣的銖離讓她心疼,她希望銖離永遠都想初見是那般,優雅,溫潤,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