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累之下,沈藝彤在圓桌上趴了好一會才再度打起精神來,收拾起沮喪和頹廢,抬起頭來正準備起身來,卻一抬頭先看到了從外麵急急忙忙跑進來的袁亮。
算算時間,這回來的也快了點,可見是一路趕回來的,讓沈藝彤的心是猛的一咯噔,該不會這邊也出問題了吧。
我去,今天出門是踩了屎了嗎,這麼黴的。
“你別著急,喘幾口氣再說,出什麼事了。”沈藝彤依舊做好了心理準備了,最壞也不過那樣了。
袁亮手撐在膝蓋上,彎著腰急促的喘了幾口氣後,吞了口唾沫才直起腰來,抬手擦去額頭上的汗,順勢拿出袖袋裏的紙遞給沈藝彤道:“沒有出什麼事,租約已經簽回來了,皇子妃且收著。”
沈藝彤原本都做好了聽到說租不下來,或者誰搗亂這件事完全進行不下去的準備了,沒想到屁事都沒有。
看著這租約,她一時之下還有點回過神來,過了三個呼吸的時間才反應過來,拿過租約,略有抱怨道:“沒出什麼事你這般著急跑回來做什麼?”
“回來的路上聽農夫說皇子妃還在莊子上,所以著急趕回來,小人有話,想要單獨和皇子妃說。”袁亮眸色堅定,仿佛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這倒是讓沈藝彤一頭霧水了,不過看袁亮的樣子,好似很重要似的,還要單獨與她說。
“露芝,綠荷,你們先下去。”倒聽聽他要說什麼,如此的神秘緊急。
露芝得了命令當即就帶著好奇的綠荷走了出去,房內就留下沈藝彤和袁亮兩人,一人站著一人坐著,四目相對,卻也不開口。
十來個呼吸過去,沈藝彤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你是要與本皇子妃大眼瞪小眼嗎?”
話音未落,袁亮就突然雙膝一曲,整個人直直的跪了下去,把沈藝彤是驚了一跳,睜大眼睛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皇子妃,小人對皇子妃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希望皇子妃能夠相信小人,這一世,小人都不會背叛皇子妃的。”字字鏗鏘誠懇,每一個字都沉甸甸的。
隻是,他這突然的一跪,這莫名奇妙的表忠心,讓沈藝彤完完全全是摸不清頭腦了。“你這是什麼意思?本皇子妃什麼時候說過不相信你嗎?”
“小人知曉皇子妃相信小人,小人對皇子妃也絕對不會有二心,所以,小人希望皇子妃不必再用綠荷姑娘來穩固,這樣對綠荷姑娘不公平。”說著袁亮是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抬起頭來都紅了一片,雙眸卻還堅定不移的看著沈藝彤。
聽著這話,看著他眼裏的堅定,一直處於懵逼狀態的沈藝彤這下子算是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合著這小子以為她把綠荷留下來是知曉他喜歡綠荷,所以讓綠荷作為線來綁住他,徹徹底底的捏住他,為她所用。
估摸著在心裏是想了好幾日了,今日出門之後下定了決心才一路急趕忙趕的跑回來,跟她表明忠心,不需要綠荷做線。
“在你眼裏,我便就是那自己的丫鬟來做拉攏人的籌碼的人嗎?”說實話,沈藝彤還真有點小受傷,自己看起來有這麼不堪嗎,需要賣自己的丫鬟來換取可用之人了。
“小人不敢,小人隻是不希望綠荷姑娘受傷。”袁亮低伏下去,一副沈藝彤不答應不起來的倔樣子。
“看來就是這樣了。”沈藝彤無奈的聳了聳肩,雖然有些哭笑不得,但倒也不怪,這個時代這種事本來就屢見不鮮。“行了,起來吧,本皇子從來就沒有打算那綠荷做線,那傻丫頭,傻乎乎的,做線也不會選她這種啊。”
“綠荷姑娘隻是單純。”袁亮低著頭不屈的辯駁。
“說得好聽確實是單純,正因為她單純,你覺得她適合做這種事嗎?”沈藝彤反問一句,顯然袁亮回答不上來。“我雖然算不上好人,但也不至於賣丫鬟,要你忠心,我多得是手段,也不會選這等最差的,我這個人,什麼都不好,就一個優點,那就是護短。
綠荷這丫頭雖說是我的丫鬟,但在我眼裏就是親人,我之所以把她留在這裏幾日,是看你們兩人郎有情妾有意的,若是我家綠荷喜歡,便就成全了你們。”